,身體不很好……”

話方落地,滿場譁然,誰也沒想到,恪親王去世出殯,唐賓竟連去都沒去。若說早先唐賓和恪郡王妃生疏鬧矛盾,還能說是小事分歧,錯對難辨,這長者去世,連送殯這樣重要的事也不肯參加,一點面子都不留,那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氣?就為了個下人?眾人看著唐賓的眼神都不對了。

再想想徒宥昂的祖父,那可是宗室恪親王爺,唐賓好大的膽子,這樣的親戚都敢怠慢?膽子包天了!

徒宥昂想到那天家裡下人在門口等了一整天,就是沒見唐賓上門,雖說自家不稀罕,可唐賓這麼掃恪王府的臉,徒宥昂想起來,就恨不能生撕了唐賓。什麼東西,旁支出來的,沒顏色考個狀元把嫡支壓得死死的也就罷了,還不趕緊夾著尾巴做人,倒跟著自家叫起板來?他以為自己多大的能耐?不毀了他,難消他心頭之恨,白白讓他母親生了這麼多氣!

唐賓只當沒看見四周射過來的異樣的眼神,給徒宥昂深深鞠了一躬,道:“沒能去給親王爺送行,立均實在該死,真不是不想去,只是算來,家裡父親今年四十整壽,我又才訂了親事,特意去了皇覺寺請了卦象,不能衝撞了老王爺一路的順暢,這才沒去,失禮之處,還請世子爺見諒。”

紅白喜事怎麼能衝撞一起?唐賓腰桿挺得筆直,他若沒有把握,也不會做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事兒。說俗了,沒三兩三,他哪敢上梁山?他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出口鬱氣就把自己前程都打上的蠢材。恪親王爺那是宗室王爺,對他不敬,就有對朝廷不敬之嫌,唐賓現在手裡還拿著當日皇覺寺求來的籤文呢,下下籤,不利出行。他家一片喜事,到了恪王府,衝了老王爺去地府的路,那才真真是罪過!

孔夫子說敬鬼神而遠之,可這種事,自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唐賓這一說,眾人也是恍然,頗覺有道理。紅白事相剋,誰也不知道唐賓這一身喜氣會不會衝撞去世之人,人家還特意去皇覺寺問過,已然是很有心了。

徒宥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唐賓還作揖賠罪,恍然似不經意想起,說道:“我心底也很是過意不去,給府上也送了禮去了奠儀,世子爺莫嫌棄簡陋,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徒宥昂心底連連冷笑,可不是簡陋?不過簡單幾匹素絹,普普通通幾樣奠儀,價值不高,東西平常,一看便是沒放在心上,唐賓這不僅是沒把唐家嫡支放眼裡,沒把他母親放眼裡,連恪王府,他也沒放眼裡呢!

“心意到了就行,家裡什麼都不缺,只要你真心實意,我們就很高興了。你家中喜事連連,我這裡就先恭喜了。”徒宥昂笑著說道,“說開了就好,先頭看你人沒來,我們還當你還記著那個下人的事。其實你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個下人做錯事,其實要早知道你對他這麼重視,我們忍忍也就算了。”不等唐賓回答,偏頭看著賈瑚,“這就是賈大人了吧?不知道那小廝如今可還好?我記得是個眉清目秀很伶俐的一個孩子,怪道唐表弟放在心上含在口裡,要是身子還沒好,回頭我讓府裡送兩株老山參來,也給他補補身子。”

徒宥昂誇著洗硯,好像真的對他觀感很好,很希望他儘早康復一般,只是旁人聽著那眉清目秀,捧在心上,再看唐賓長身玉立的模樣,卻是心思直往外散開來。

如今這年頭,契兄弟小倌之類的並不少見,年少風流,大家也都理解。只是這到底不是正道,偶爾穿個風流韻事也便罷了,為了家養的這麼個玩物東西,頂撞族中長輩,把兩家關係都鬧僵了,還叫這矛盾傳的滿城風雨,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不懂事了,難不成,一個玩物般的小廝,唐賓還上心了不成?好事者登時想起他才定下來的親事,心裡暗想,若這位狀元公當真是個好龍陽更多些的,孔家小姐可是倒了大黴了。

翰林院自來是文士彙集之地,孔端大學士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