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牌子求見,“看,這又來了一個,叫起,伯足,你陪著本宮一起見。”

“是。”

太后復又進春雨軒,這是大殿前後五間抱廈的軒,進去就有兩幅詩句鐫刻在柱上:“最愛花光傳藝苑,每乘月令驗農經。”乃是乾隆皇帝御筆,太后坐下,不多會,穆揚阿就到了,方進內殿,穆揚阿就大禮跪拜,慈禧點點頭,“這不是勤政殿,承恩公無需如此大禮,輪到慈安妹妹那裡,咱們也不是外人,起來吧。”

“太后恩典,”穆揚阿站了起來,衷心感激哽咽說道:“奴才在外頭也聽說了,太后的恩典,奴才無以報答,只能是勤於差事,努力為母后皇太后分憂一二罷了。”

“這話也不用如此,”太后惡寒,這演技也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唐五福以為太后有些冷,連忙遞了一盞熱茶來,太后擺擺手,指了指穆揚阿,“賜座,賜茶。”

高心夔只是站在丹陛之下,穆揚阿顯然是知道了前日在勤政殿的事情,知道太后為其爭取戶部尚書的位置,說實話,這是六部之中第二最靠近軍機處的位置,說是不想,是假話,可穆揚阿也是明白的很,自己這樣的人物,沒有軍機處的首肯,就算太后一意孤行,怕也是難以成事,何不顯得自己忠心為主,“娘娘的恩典奴才已經生受了,奴才原本是一個道臺的命,承蒙太后青眼,這才一步步到了如今的位置,能在京中時常仰見天顏,奴才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別的,奴才實在是不敢妄想。”

“呵呵,你倒是謙虛,在天津的差事當的怎麼樣,誰都瞧見的,你也無需過份謙抑,該是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以你北洋大臣、天津巡撫、工部尚書的位置,入京來,如何當不得一個尚書,你且放心吧。”(未完待續。)

七、以退為進(五)

得了皇太后的允諾,穆揚阿感激的很,又連忙伏倒跪拜,太后笑他多禮,“見過慈安妹妹了沒?”

“先公後私,奴才不敢忘懷。”

“那你先跪安吧,難得進園子,叫慈安妹妹帶著你轉轉,用了飯再出去,我就不來陪了,免得你拘謹。”穆揚阿退下,慈禧太后站了起來,對著高心夔說道,“你覺著尚書這個位置難?”

“是,天津巡撫的位置已經讓了出來,新任的直隸總督又是官文,娘娘素來是不喜歡官文的,按理,這尚書的位置也可以給穆揚阿,不過戶部的位置實在是緊要了些,若不是拿出去多點東西,怕是軍機處不肯。”

“不肯就不肯,”慈禧太后走了出去,“也沒什麼相干。”一行人又逛起了杏花春館,高心夔又說起一件事:“昔日有一位故友,來了京師之中,微臣想著,請太后的旨意,去見上一見。”

“你的故友,你自去見成了,怎麼還要請旨,”太后笑道,突然又問:“見的這個故人還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當年一同在肅順府裡為幕僚的故人。”高心夔不卑不亢,微微低頭說道,他感覺到皇太后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似乎過了許久,皇太后才輕輕得說道,“是嗎?昔日京中號稱肅門五君子,你見的哪位故人,想必是其中的翹楚吧?”

“太后聖明,此人學識才幹均在微臣之上,微臣想著此去,若是能勸得他出仕,也是為太后的大業助一臂之力。”

“恩,如此甚好,你去吧,若是此人真的有伯足你說的如此大能,我自然不吝封賞。”

高心夔轉了身子告退,太后雖然驟然聽到肅順此人微微不喜,但還不到發飆的程度,轉過頭問德齡,“他要的見的人是誰?”

“是王輳г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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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到了鍾翠宮,還沒進正殿,就被簷下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吸引住了,滿臉青澀和不安,站在簷下,雙手扭著手帕,等到皇帝臨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