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望著阿魯特氏,“你明白這種感受嗎?就好像農民辛苦了一整年,快到秋收的時候,天災**把你的收成全部奪走了,我們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呢?”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太后喝了半碗鴿子湯,“十三年前,我把文宗皇帝送走了,今天,我又把大行皇帝送走了,青年喪夫,中年喪子,是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事情,我當然要哭,我要狠狠的哭,或許只有哭泣才能讓我們緩解這些不能用言語表達,除卻大喊大叫之外無法宣洩的情緒。”

皇后慢慢的起身,跪在了地上,慈禧太后拉起了皇后,“我的心裡和你一樣的難過,你沒有了依靠,我何嘗也不是沒了依靠,只是你還有依靠,就是你的肚子,”慈禧太后悽然看著皇后,“我剛才在養心殿和諸王群臣力爭,這才把帝位空懸,直到你誕生為止,若是平安產下皇子,你就是皇太后!”

“你的後半生就有了依靠,你只要想到這一點 ,就絕不會不吃東西,餓壞了你自己的身子,讓大行皇帝和你的子嗣受委屈。”

皇后撲在了慈禧太后的懷裡,兩個人抱成一團,痛哭出聲。(未完待續。)

三十六、臨朝稱制(五)

皇后終於能夠強忍著悲痛用膳了,慈禧太后讓慈安照顧皇后,獨自出了東配殿,走在了正殿前的空地上,雪光照耀,這才發覺自己的眼睛痛的厲害,安茜扶著太后進了東暖閣,上了坑,把熱毛巾敷在臉上,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小安子呢?”皇太后隔著毛巾說話,話音悶悶的。

“在內務府那邊忙著。”

“叫他過來。”慈禧太后放下了毛巾,“我有事要交代他。”

太后只覺得似乎少了一個人,她用手支撐著發沉的腦袋,想了想,終於想了起來,“瑛妃呢?我怎麼沒瞧見她?”

“回娘娘,她在後殿歇息,”安茜說道,她有些奇怪,“似乎她不是很傷心,用膳起居都一如往日。”

“那就是她的長處了,雖然心繫皇帝,但是知道輕重,不會一味只是傷心難過,這點來說,皇后就是不如瑛妃了。”太后嘆了一口氣,“我也是一樣,有時候,太過重感情,總是自己受委屈。”

“娘娘,”安茜一臉憂傷,卻不知道如何勸慰,“還是要保重自己身子才好。”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叫人安排好皇后和瑛妃,不許閒雜人等驚擾了兩人,德齡雖然已經身死,但是我不知道宮裡頭有沒有他的餘孽,宮裡頭太大了,目前只能是安排在壽康宮裡,安茜,她們兩個絕對不能再出事情了,再出事情我就不知道這天下會鬧出什麼亂子,我要你盯住他們,一刻也不離身,直到我肅清了宮闈,明白嗎?我也不知道誰還能相信,只能交代給你了。”

安茜聽命離去,安德海進了東暖閣,打千跪在地上,“宣禮處的人,都控制了嗎?”

“宣禮處有職位的太監都已經看管起來了,他們倒是識趣,知道德齡出了差池,不敢擅自行動,早就拘了一幫子人在東五所,準備太后娘娘發落。”

“他們就不怕我遷怒?”慈禧太后仰著臉,閉目養神,殿內的檀香點的有些多,她腦子陣陣發暈,“要知道德齡的罪孽,我就算殺了宣禮處所有的太監都不為過。”

“皇太后仁慈,想必不會這樣的,”安德海跪在地上回話,“他們也把德齡的幾個親信,還有做這事的人都揪了出來,等候皇太后發落。”

“是啊,”慈禧太后閉著眼繼續說道,“親信者讓他們出宮去給大行皇帝建陵,行事者杖斃。”

“行事者據交代也不知內情如何,若是處死,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我剛死了兒子,就算我要遷怒於人,怎麼?也不行嗎?”太后睜開了眼睛,怒道,安德海俯下身子不敢再說話了,“罷了,罷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