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只當雅兒想不開怨咱們,卻原來咱們倒是傻子!”其中一個男子不由得破口大罵,另一個臉上也滿是憤慨,那年輕的更是一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聽說有人送信來,也多虧了那好心人。”那男子罵完又說道,抬頭還朝賈璉笑了笑。

“也不是尋常人,他就是妹妹的兒子。”張道峰此時卻哼道。

“什麼,你是賈璉?”那兩男子都是一跳,臉色越發難看。

賈璉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登時就回過味來,又想到張寧雅流露出來的意思,恐怕他也遭遇了跟張寧雅一樣的事,心裡更驚,咬咬牙,直接大哭一聲撲了過去,抱著張道峰的大腿就開始哭訴:“三位肯定就是舅舅大人了,可憐我被人騙了半生,要不是林姑父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還有舅舅啊!我只以為母親那邊沒人了,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任人恥笑欺負啊!每年都看著我那些堂弟的外公舅舅姨母親親熱熱的,就我一個人,實在傷心啊!聽了我也有外公也有舅舅,辦完林姑父的事忙不迭就趕來了,就盼著也有人能疼疼我,本想順道與表妹認認親,誰知道就碰上這事了,我可不能不管啊,死也要趕來給舅舅們送信啊。”

“你說什麼,你從來不知道?”張道峰被抱個正著,還掙扎不出,本要大發雷霆,但聽得賈璉的話,愕然地問道。

賈璉已哭得泣涕橫流,用力點頭:“是啊,我真不知道自己有舅舅,從來沒人跟我說過。”

“賈家竟敢!”立在張道峰旁邊的其中一個男子不由高聲喝道,“你父親也從未說過!”臉已經青了。

“自從母親走後,父親就跟失了魂一樣,而後又被趕到馬圈那邊去住了,我都時常見不到,我從小是被老太太帶給二叔二嬸養的。”賈璉哭得更傷心了,將張道峰的大腿抱得更緊了。

“賈赦也是窩囊透了。”那男子聞言,臉色緩了下來,卻罵道。

“這些年我們也時常送東西過去,你竟一點都不知道。”另一男子又問道。

賈璉擦了把眼淚,又哀叫道:“實在不知道啊,從未聽說過,更別說見到了,家裡大小事情都是二太太打理,只說我母親孃家早已沒人了,我只以為是真的,為此還年年傷心。”哀叫完又紅著眼睛看向張道峰三人。

“一個大男人,還哭哭啼啼。”張道峰終是心軟了,不由得罵道,有心說幾句,又因為女兒的事心力交瘁,白著臉,實在說不出來。

“大舅舅教訓得是,都是我軟弱了。”賈璉忙一面低頭認錯一面放開張道峰的大腿,又說道,“舅舅們有多少氣將來都可以罵我,如今還是三表妹的事要緊。雖然如今我留了幾個人壓著,也要防止高家發現反撲。”

聽得賈璉又說這話,張道峰三人的臉色都好了不少,嘆了口氣,賈璉雖然要緊,但總比不了張寧雅的命要緊。張道峰便一面讓賈璉起來,一面說道:“如今也顧不了你了,這個是你二舅舅,這個是你三舅舅。”

這便是要認下他的節奏,賈璉大喜,忙一一見過,二舅舅張道柏並三舅舅張道青看上去已緩和許多,點了點頭。

張道峰又朝那四個年輕人喚道:“你們都見過吧。”

賈璉面前登時烏泱泱一群表哥表弟,賈璉不敢怠慢,忙打疊起精神,一一見過,分別是大舅舅家的二個表哥張寧鴻並張寧遠,張寧雅的嫡親哥哥對著賈璉倒十分感激,還有二個則是三舅舅家的表弟張寧揚並張寧博,看上去倒很有斯文讀書人的風範。只是如今張寧雅的情況擺在那裡,就是認親也沒什麼熱烈,都是憂心忡忡。

正認著親,就見那老管家又過來,說是老太爺有請他們三個並賈璉,張道峰三兄弟對視一眼,更加憂心,賈璉心一抖,好容易緩下來的精神又緊張起來。

張老太爺就在書房等著,無論心裡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