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眼睛裡佈滿血絲。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那個夢每天每天的纏著他,他甚至覺得自己等不到被殺的那一天就先被這個夢折磨死了。

錦戶亮的手機響了,小山找他。

“什麼事啊?”P問。

“不知道,叫我過去呢,好像挺急的。”錦戶亮說著拿起外套出門了。

“你是大阪人吧?”兩人坐在小山家的沙發上,小山面無表情的問。

“是啊。”錦戶亮點頭。

“我們早就認識了,對不對?”

“是啊。”他喝了一口剛泡好的茶,笑了,“都一年多了呢。”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小山忽然扯著他的領子大聲的喊道。“都是你殺的對不對?!小手,小草,還有西給,下一個想殺誰?我?大包?還是P?”

“你在說什麼?”錦戶亮輕輕的推開他,帶著些許不滿。

“這麼能演,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小山說著拿出一個厚厚的藍色本子,摔在桌子上。“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錦戶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用手指的關節在桌子上噠噠噠很有節奏的敲著。

“知道了你。。。。。。。。。。。”話還沒說完,小山忽然捂住胸口倒了下去,窒息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

“小山!小山你怎麼了?”錦戶亮過來扶住他,手忙腳亂的撥通了急救電話。儘管憑著4年的本科知識,他早已經知道,小山沒得救了。

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等著救護車,錦戶亮翻開了那個藍色的本子,中學的紀念相簿,一群孩子燦爛的笑臉,P,小山,大包,還有。。。。。。。。。

又一次坐在警察局裡,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錦戶亮很是無奈,感覺就跟自己是慣犯似的。不同於以往,著次他真的被列為疑犯,審問他的警察有兩個。

“你再好好想想,他死之前真的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或者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警察A又重複了一邊之前的問題。“或者,有什麼發病的預兆?”

“沒有,他就是告訴我關於手越他們的死,他發現了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發病了。”錦戶亮低著頭陳述道。“而且他懷疑。。。。。。。。。是我殺的。”

“那你可以證明不是你嗎?”警察B問。

“我為什麼要殺他們?!”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喊出來。

錦戶亮由於證據不足被釋放了,警察B在背後遠遠地看著他,為什麼小山的肩膀上,沒有手印。

回到家裡,激動的心情還是沒有辦法平靜,“我怎麼解釋都還是會被懷疑,既然不相信,那還問我做什麼?”錦戶亮咬著牙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淚,那種被人懷疑被人誤解的感覺,很難受。“我真不該去。”他猛吸一口煙,“我不去,小山可能就不會死。”

“別想了。”P遞上一杯熱茶,“我相信你。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第二天傳來了大包的死訊。

他在自家的房樑上上吊自殺了,旁邊擺著一份工整的遺書。他說:我知道,一定是他回來了。我們都會死,我們都逃不掉的,誰也逃不掉。

ˇ完ˇ

發生了這麼多事,錦戶亮實在是沒有心情繼續做課題研究,去研究所報了到就回家了。沒想到一進門正看見P坐在沙發上盯著對面盛開的彼岸花發呆。它們還是那麼紅,紅的觸目驚心,紅的如血如荼。

“怎麼不去上班?”他疑惑的問。

“我辭職了。”P平靜地說。“都死了,只剩我了。就像大包說的,我們誰也逃不掉。”他牽強的扯動嘴角笑了笑。“我什麼時候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