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殺人一般,幾次想衝進急診室質問她,那為什麼,她醒來以後,卻又不聞不問?

照當時的情況看來,他一定誤認為是她故意讓孩子流掉的,以他的脾氣,不可能這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難道他又在籌劃什麼……?

雨桐的心莫名不安起來。

回到何家,雨桐就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隨身用品。

她要離開的事除了小白和小俊,沒有其他人知道。然而,這次離開,她不想走得這麼偷偷摸摸,與其日後也被逮回這個牢籠,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挑明一起,讓自己走得瀟灑些!

計劃中,她本是打算去找何瑞的,但想到他和晴姐在一起,自己去的話只會打擾別人,索性就讓小白去安排。

收拾好東西,她留戀的環顧了一圈這個住了近五年的地方,心中一陣感傷。

落寞一笑,她提起行李袋出了何家大門,坐上白立淵早已等候多時的跑車。

今年大四的他,早已經進了他父親的企業開始兼職工作,雖然面對著自己他還是一副陽光的樣子,但隨著社會歷練的增加,整個人都顯得成熟穩重許多。

“你就只帶這些嗎?”看了看她手中輕便的行李,白立淵低聲問道。

“嗯。那裡的東西都不屬於我的,我沒必要帶走。”雨桐淡淡的回道,

她來何家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行李袋,她走的時候,同樣還是帶了那個小行李袋,裡面只裝了隨身衣物,並未帶走何家任何一樣物品。

突然想起一首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可謂是家喻戶曉,而此刻,自己似乎特別能感受到詩裡頭的含義……

車子漸漸遠去,望著漸行漸遠那些熟悉的景緻,雨桐不由潸然淚下。白立淵知道她捨不得,畢竟在此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情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乾脆就讓靜默蔓延車廂。

車子不斷向前行駛,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桐突然開口,“小白,載我去何氏企業。”

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一味的逃避是懦弱的行為,所以,無論走不走得了,她都必須和他將一切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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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何氏企業已經是接近黃昏之時。

雨桐向前臺小姐說了自己的來意,似乎早被知會過,前臺小姐也不加刁難,就放她上去了。

白立淵本來要跟著她一起上去的,但是雨桐想到如果他要是在何謙面前一個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那麼,自己要想離開就一點機會都沒有,於是,拒絕他的陪同。

搭著金漆電梯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總經理辦公室門外並沒有人,走廊上寂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走到辦公室門前,雨桐深吸了口氣,壓下自己慌亂的情緒,輕敲了三下門。

“進來。”暗啞低沉的嗓音響起。

一週沒聽到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雨桐竟莫名覺得心跳加速。

裝修奢華的辦公室,只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向著門立於落地窗前。

夕陽西下,金黃的光芒流瀉一室,在他身上鍍上一層光暈。

“來了?”彷彿早知道她回來似的,他淡淡的開口,卻沒有轉過身。一向慵懶的他,此刻的背影卻顯得有些落寞。

心微微一緊,“嗯,我有事想找你談。”她走到離他大概五步距離之遠,停下腳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離開何家。”

“決定好了嗎?”

沒有憤怒,沒有指責,甚至沒有他一貫的諷刺,只是如此淡淡的一句問話。

他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