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物件換成了許英武一介武夫,就困難多了。

“大哥,也莫如此焦急。不是還有兩個兄弟出去打探其他的路子麼?搞不好還真能找到一些法子。我們大夥兒也湊一起想想,或許,也能想出個什麼門道來。”一個武師說道。

許英武點點頭,假裝比較鎮定,其實心裡早就亂作一團,沒了主意。眼下也只能依賴於外出的那兩個人了。

不一會兒,那兩人回來了,打探的訊息卻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大哥,我們打聽了一下,邊境之處最大的糧草行便是汪老闆的糧草行,其餘的糧草行根本不夠我們打行所需的數目。且不是相差一星半點,我們看是差得很遠哩!”

這兩人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又斷絕了許英武的一線希望。

“若真的不妥當,我們還需折去汪老闆那兒,可是那汪老闆的嘴臉,我算是不想再見第二次了。奸商啊!為什麼打行出來做趟生意也是困難重重啊!”許英武哀嘆,心裡難受得緊。

偏偏他還沒有來得及將這情況告訴沈子成。就算寫信,這一來一回便是三五日過去了,那時也過了交糧的最後期限了。罪過很大啊!

許英武一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又急忙說:“這糧草要是到了期限還沒有全部押送到營裡,就算是我先行官的失職,到時難免會連累眾兄弟。我許英武先在這裡說聲抱歉!這實在是與我們預想的有些出入啊!”

眾人面面相覷,原本以為這是趟好差事,沒有想到竟可能惹禍上身。不過許英武平時也待他們不薄,他們此時也不好落井下石,只要抓緊時間拼命想辦法。

一人說道:“大哥先不要將事情想得那麼壞,也許還有轉機。不是說此地除了汪老闆的糧草行,也有一些小的糧草行麼。一家不行,我們就多找幾家。我就不信十家八家還湊不齊。實在不行,我們便花些時間趕路折回去些,買些糧草就是了。要是時間拿捏得好,咱們是完全趕得上的。”

許英武仔細品味了這一番話,覺得十分有道理,眼神也漸漸有了光彩,不那麼悲哀了。

無奸不商,因此許英武這個外行人是完全鬥不過像汪老闆那樣久混在生意場上的人的。又何況這個邊境之地他能一家獨大,想必也確實有那麼些本事,否則這麼大一家店該如何經營?

次日一早,許英武便安排了自己手中的人手分頭去各家糧草行購買散戶的糧草。一個上午下來,竟然也湊了十分之二了。

許英武擦擦額頭上的汗,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大哥,我們這時間應該不會不夠。你又為何嘆氣呢?”手下一人十分不明白他的行為。

許英武卻完全居安思危,這第一個上午有這樣的戰績也是靠了大家的拼搏,不過這開頭容易,以後怕是困難重重了。試問,他們這樣忙活,也不過是從好幾家糧草行湊的,而糧草行業不會憑空多起來。他怕的正是到最後還是不夠。

“這樣並不是辦法,我覺得我還得去見汪老闆一次。我們這一個上午收的糧草只略比市價高一些,這下就有餘錢向汪老闆買糧草。兩邊一起進行,想必還會快一點。”許英武說。

手下人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便有兩個人自告奮勇想要再陪他去汪老闆處。許英武只選了其中的一個,他可不想買賣不成,還被汪老闆給笑話了去。

若這汪老闆確實不識抬舉,他只帶一人,到時將官府的身份給亮了起來,怕是這汪老闆也得買幾分薄面。

這樣想著,他心裡好受多了。中午吃了一頓飽飯,下午就和隨從一起去了汪老闆那兒。

“汪老闆,振武打行許英武再次前來叨擾。”許英武剛進入糧草行便高聲叫道。

汪老闆本是一副熱臉相迎,結果一看到來人竟然是許英武,不自覺地臉色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