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沉默。

“好,好,好。”房夫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

雖然是在說好,語氣卻讓人心痛。

“娘。二哥!”房青娘看出房夫人的情緒不對,急的跺腳,朝房遺則打眼sè,讓他趕緊纏磨住房遺愛。

“二哥,你是不是和爹吵架了?”接到青孃的眼sè,房遺則機靈的跑到房遺愛身邊,拉住房遺愛,問道。

這話一出口,氣的房青娘恨不得狠狠敲他一頓,看也知道是二哥和爹吵架了,不然花廳裡能是這個樣子麼!

“二哥,你和我說說,為什麼和爹吵架,若是爹的錯,我,我去找爹理論,若是,若是……”房遺則撓撓頭,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不對,好像不應該這麼說。

“無所謂誰對誰錯,只是個人有個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遺愛看著房遺則尷尬的樣子,輕聲說道。

“娘,爹昨天說大哥一家就要隨大哥進京述職了,讓青娘吩咐下人,把大哥的院子好好的收拾一番,估計二十三、四兩天,他們也就到了。”房遺愛說道,說完,再次抬步,繞開房遺則,朝外走去。

“你大哥要回來。”房夫人說道。

“嗯。”房遺愛應了一聲,並未停步。

“是因為你大哥麼?”房夫人心思飛轉,回憶了一下方才房遺愛和房玄齡兩人的對話,直覺的出口問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遺愛的反應。

聞言,房遺愛的身子微僵,抬起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瞬間如常的走出了花廳,既沒肯定房夫人的話,卻也沒有否認。

在房遺愛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間,房夫人面sè便的蒼白,身形一晃,險些站立不住,要不是房青娘在一旁扶著,只怕真的會跌倒在地。

“你信不過爹麼?”

“我信得過父親,可我,信不過他。”

“你始終都沒原諒他。”

“爹,有一有二,誰能保證不會再有三?而且,有一個,還會在乎第二個麼?”

“與我來說,遺則和青娘,不但是我的弟弟妹妹,更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無論誰想傷他們,都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回想著房遺愛和房玄齡今早上的話語,一字字,一句句,莫不都是牽扯到遺直賣弟自保的事情!

口口聲聲,房遺愛話裡暗含的意思,莫不都是害怕房遺直會害到青娘和遺則,特別是同為房家承業男子的遺則!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房遺直你到底又做了什麼事,竟然讓遺愛害怕成這個樣子?

房夫人蒼白著臉,任由青娘和遺則兩個攙扶著坐在了椅子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些個孩子,都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一個個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除了虧欠房遺愛以外,這些個孩子,哪個不是她捧著含著護著拉扯大的,哪個不都是牽著她的心。

當年乍聞房遺直出賣房遺愛,房夫人失望痛心之餘,更多的是自責自己,痛恨自己,怪自己沒有教好幾個孩子!

好在遺愛自己沒出什麼事兒,而且遺愛又是個懂事,又顧念父母,並未計較房遺直的過失,反而與房遺直握手言和。

本以為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幾個孩子在自己的護持下都會好好的,卻不想又出了事兒。

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遺愛會這樣?這孩子不觸及底線,是不會如此倔強不知變通的!

底線,房遺愛的底線,共同再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房夫人自然清楚房遺愛的底線,最低的一條便是家人安康。

特別是自己、青娘和遺則三個,絕對是房府內,房遺愛最不可碰觸的逆鱗!

房遺直,你到底又做了什麼,竟然讓你同胞的親弟弟防備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