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防範他的入侵,幾乎快到天亮時才找回睡意,沉沉睡過去。

外面顯得格外清靜,頭一次醒來沒有看見噶爾丹,我懶洋洋地走到紗帳,見格爾瑪正跪在門口等著侍候梳洗。“夫人,你醒了?”

“怎麼是你,秀兒呢?”我奇怪地問了一句。侍候我梳洗一向是秀兒的工作。

“她有事出去了。”

我用溫水洗了臉,格爾瑪要幫我梳頭,被我制止了,我更喜歡讓秀髮自然柔順的垂下來披在背後。簡單的用了點飯,我披上風衣準備出門走走,剛走到行宮門口,左右突然閃出兩名士兵齊行禮,“夫人。”

我點頭。“我要出去。”

兩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動步。以前這裡從不設守衛,一向是我的隨從守在這裡,今天看不到隨從不說,還換上了新面孔。我頓時起了疑心,“你們讓開,我要出去!”

他們搖頭,依然守在原地不動。我終於感覺到今天有些不同尋常了,噶爾丹突然在這裡設崗哨禁止我外出,秀兒也不見了,行宮周圍全是語言不通的蒙古人。這是否意味著什麼?後天就是出逃的日子了,緊要關頭我卻被禁足了,這豈不糟糕!

我狠狠瞪了守衛一眼,一臉慍色的返回屋內。格爾瑪跟進來,小心的看了看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驚變

“找我有事?”

格爾瑪點點頭,擔心看了眼外面。我心一動,不由問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不對?秀兒去哪兒了,為什麼她不在?”

她又點點頭,好象很緊張,幾次深呼吸後終於操著生硬的漢語開口了,“夫人,秀兒姑娘是夫人的親隨,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我知道夫人是好人。”

“沒關係,你慢慢說。”我耐心地勸道。

“昨天秀兒問過我扎日勒的住處,我奇怪,她找扎日勒有什麼事。後來小的值夜時,看見秀兒離開行宮去了扎日勒的帳子……”秀兒去找扎日勒做什麼?我疑心頓起。格爾瑪繼續說著:“……一直待到很晚才回來,她的衣服很亂,臉色也不對。一回來就進了夫人的寢宮。沒過多久,我看見大人跟了出來,跟她一起去書房了。”

看來他們果然有事瞞著我……我來到桌旁倒了杯茶小口輕啜著,聽著格爾瑪的話,心中暗自思忖,這個秀兒平日乖巧溫順,看不出很有心機麼。

“今早上,我聽說扎日勒死了。”

“扎日勒死了!”我意外極了。

她點點頭,渾身一抖。“我是他的侍妾,被派去處理屍首,他、他死得好可怕……謝天謝地,這個魔鬼總算死有餘辜!”

扎日勒死了也好,省得擔心紙條的事被他洩露出去。我突然想起昨夜秀兒曾懇求噶爾丹為她作主,想必就是賜死扎日勒這件事吧,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也算幫我做了件好事。秀兒的面子不小嘛,居然能搬動噶爾丹殺死這樣一個大人物。真是小看她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事?”我淡淡地問,這些事根本對我沒有多大關係。

“夫人,早上噶爾丹帶人去了貿易貨場那邊,秀兒也跟著去了。我聽士兵們說,他們是去抓一個漢商,好象就是夫人常去的那個地方……”

抓漢商!我手中的茶子掉在地上,臉色頓變,一把揪住她肩頭緊張的問:“是真的嗎?你確定?他、他們真的去抓漢商了?”

“是的,夫人。”

心跳得好快,頭腦亂亂的一時無法集中精神。好端端的,噶爾丹怎麼會突然帶人去抓漢商?難道知道了什麼?我手抓著胸口,有點喘不過氣來了。怪不得今兒氣氛不對,原來真有事發生……

秀兒深夜神秘出宮,扎日勒的意外身死,還有今日出宮清剿一系列的事件之間肯定有聯絡。秀兒在裡面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