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件軍用紅背心,黃色的軍*也飽滿得如怡子那支起的帳篷。她才明白怡仔沒有穿底褲,但她不知這是因為怡仔窮沒有底褲穿,平素有個外面光已是很不錯了。

怡仔自見過桃子後,每縫見面就臉紅心跳,很不自然。初始,桃子見了他,感到好笑。心想這麼大一個男人竟比女孩子還害羞,後來又知他與明林還扯得上疏八代的親戚關係,論輩份叫明林叫表叔。那他得叫桃子叫表嬸表姑了。但怡仔叫她桃姨。他無父無母,與明林同歲,已有二十九歲了,還是光棍一根。桃子想起那夜他支起的帳篷,心中不覺發笑,看他時不敢往他身下瞧。明林已是響應國家號召,晚婚晚育;怡仔卻連物件也沒有,這人大了就高了腳,找物件已是難的了。況且怡仔階級成份不好,這在當時地位極低,又有哪個姑娘看得上他?桃仔不覺有點同情起他來。

結婚的第二日,怡仔來他家來玩,一進門就說:“恭喜明林叔哦!我來問桃姨要喜糖吃呢。”明林爹老李頭兒點頭哈腰地辭謝送別昨日留居的客人,明林娘還在與家中親戚們忙著收拾昨日席間的亂局,整理屋子,見了他們就笑著點頭說:“喜喲!快走房子去喝茶,他們在新房子內呢。桃子靦腆地笑著開啟櫃子,拿糖點瓜子出來,招待來玩的客人。明林抽了支圓球牌子的香菸給怡仔。怡仔拿在手上細細玩味,覺著這紙菸比他常抽的菸葉子高檔多了風光多了,他拿在手上舍不得吸了它,可明林雙手遞過來的打火機的火焰在他面前閃耀,他一個激稜,忙站起來就著火吸著了。怡子瞅了瞅明林的打火機,感到閃著金屬光澤的打火機比起擦火的火柴好上百倍。他感到明林叔窮上的軍裝真象個氣派的軍人,自己穿上雖自覺好看,總沒有明林叔大方得體。他看著洞房中滿屋子都是新娘的新嫁妝,感到光彩奪目;那嫁床上的紅帳頂白帳子新被褥,讓他眼熱又讓他心亂如麻。心想明林叔昨夜和桃子姨行夫妻之好時,是怎麼樣的呢?他臉紅地瞅了一眼身穿紅衣裳,在招呼其他人來玩的桃姨,就趕緊將目光移到洞房中掛著的畫兒出神。心想,明林叔真好!

明林叔真好!可他對不起了明林叔啊。他倆就這樣犯了這種傻事兒。

作者題外話:桃子因思念數年未歸的遠征的丈夫,寂寞難奈,無意中與村中光棍怡仔偶有苟且之事……

紙包住了火

明林與桃子新婚燕爾,纏綿數日,便依依舍地回部隊了。桃子一直送他到山下鎮上上了遠去的車後,才無限依戀地轉過身去,極其無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從此後,她日日與思念為伴。此時已是大集體了,怡仔和桃子在生產隊做事,遇到分派的任勞任務時,怡子三兩下就搞定了,便忙著幫桃子。誰叫明林是他的好朋友呢,桃子的事,便是他的事一樣。

桃子和明林結婚已有很久了,盼孫心切的老李頭兒和明林娘見她的肚子內好象沒有什麼動靜,心中老大不快,以為桃子不會生養,卻又不好說出來。家中的母雞們下蛋了,“咯咯咯——”的直叫,明林娘見桃了穿著明林的黃色舊軍裝,便邊去雞窩撿蛋邊故意大聲叫道:“哎喲我的花母雞喲,又下了!這隻黃母雞啊,憑我怎麼心痛它給它好的吃,卻一個蛋兒也不下給我看看。”桃子聽了,話也不說,臉冷冷地走開了。明林娘給老母牛喂草時,見桃子在身邊,又開腔了:“哎喲喲我的牛兒,憑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