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倒不必費心,只是笑江山人人皆稱我瀲掌櫃,雪兒還是莫要搞特殊的好。”染夜接過茶,深深看了雪兒一眼,總有什麼地方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掌櫃有掌櫃的執著,雪兒亦有自己的執著,飛蛾撲火,不自量力也好,就算自己找死了。”雪兒淡然說完,將行了一禮退下,徒餘下染夜握著那杯飄散著茉莉芬芳的清茶。

遠處的劉管事冷眼瞧著,心中也是焦急,沉沉嘆了口氣。這皇帝陛下的壽宴就到了,掌櫃的這種狀態,可怎麼是好,還有那小米蟲,失蹤了一點訊息也沒有,可不是讓人擔心,再加上那心術不正的雪兒,從前是暗著示愛,現在這不是明著勾引嘛,如今這笑江山,總而言之一句話,怎一個亂字了得。

“你醒了?”

“我醒了?”

這對白是不是很傻,卻形象的體現了作為一個瞎子,傷不起的本質。空氣中沒有魚腥味,已沒有水汽蒸騰的溼熱,應該已經離開那個漁村了吧,可這又是那裡呢?

“利器傷了你頭部的經脈,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才會暫時失明,假如好好靜養,也有機會恢復。”不待靈奈開口,男子便將她最關心的事先說了出來,

“真的嗎?只是暫時的?天地人神鬼,我謝謝你們。若是當一輩子瞎子,我寧可去死……”果然,聽了蘇洵的話,靈奈煞是高興,恨不得明天就復明,畢竟沒有光的日子太難熬了。

“呵呵,這樣可愛的女子,上天如何捨得讓你見不到光明?”蘇洵笑了,比陽光還燦爛。

“呃,對了,你又是誰?不,不會是周大爺把我賣給你了吧!”靈奈一個激靈從榻上坐起來,用力太猛,頭上的紗布瞬間殷紅一片,然而此刻靈奈卻顧不得疼,忙不迭的擺手,

“那個,大哥,不是,大兄弟,我真是有家的人了,您不會對我有興趣吧……”

“靈帝陛下,果然如此健忘。”蘇洵看著榻上有些驚慌失措的女孩和她頭上滿是鮮血的紗布,饒有興致的抱起肩,連嘴邊的笑都掛滿諷刺。

一句看似悠閒的話,卻成功讓靈奈變了臉色,他,他剛才說什麼?!還靈帝陛下!他到底是誰?

“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兩年來蘇洵從未忘記,一直受教。”收起唇邊的諷刺,蘇洵的聲音如和煦的風般,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幾分信任,然而靈奈的腦子在聽到靈帝兩個字時,已經不受控制,不停地問自己,假死出宮的事,除了薛染夜,怎麼還會有別人知道!

蘇洵?這個名字好耳熟,比他的聲音還耳熟,蘇洵,桂花……猛地,兩個字鮮紅欲滴的大字張牙舞爪的爬上靈奈混亂的大腦:瀚海。

“你是瀚海的蘇洵使臣!呃,呃,呵呵,那個啥,您認錯人啦,普天下都知道,先帝陛下兩年前早已仙逝,我只是笑江山的一個小丫頭,叫米蟲,這大逆不道的話,可不敢胡說。”說不心虛是假的,說不害怕更是假的,可到了這個地步,硬著頭皮也得硬撐了,人生果然悲催,同樣都是一面之緣,咋人家羅舒都沒認出來,這蘇洵就認出來了呢。

“你的傷口,流血了。”蘇洵頓了一下,也不著急辯駁,只是輕輕按住靈奈的肩,將已經沾滿了血的紗布輕輕解下,好笨的丫頭,當面說出他瀚海使節的身份,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絲,疼。”靈奈咧咧嘴,只覺額上火辣辣的痛,心裡是又急又亂。

“別動,一會就不疼了。”說著,蘇洵換了塊潔白的新紗布輕輕替女孩包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血行不止,這傷口著實深,阻斷了經脈,要說復明的希望,說實話,其實極低。

“那個,反正我不是什麼靈帝,就是個小丫頭,你能送我回家嗎?”

“笑江山?”

“是啊,老薛肯定特別感謝你的,蘇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