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江爺爺有所不知,此牛對於我們兄妹有救命之恩,雖為家畜,但不可不報,故豢養在家,頤養天年。”

江知年傻了眼,給一頭牛養老,這都什麼事呀。當下也不好多說,葉君生本來就是痴兒,雖然開了竅,但不可避免還會遺留些呆子氣。這其實也是許多讀書讀多了的人的通病,聽說有大儒,自稱“梅妻鶴子”,意思就是說種梅花當老婆,養鶴當兒子,清高自適,可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相比之下,為了報恩,葉君生給牛養老,倒不算離經叛道。

又交談了些閒話,江知年告辭離去。

“哥哥,如果我們都去,大聖就沒人照顧,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葉君眉提出建議。

這個問題確實不好處理,參加詩會,總不能騎牛去,那樣實在太招搖了。

葉君生沉吟片刻:“不忙決定,我會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說完,端著一盤肉和一角酒去給大聖。

人過年,大聖也過年,飲食躍然上一個臺階。

……

過年的街市,熙熙攘攘,非常熱鬧,街道兩邊,擺滿了年貨,許多小孩子追逐嬉笑著,手裡拿著冰糖葫蘆,或者棉花糖爆米花之類的,一邊跑,一邊撒下清脆的笑聲。

海天樓,周亂山憑窗而坐,桌子上擺滿了佳餚,但他殊無胃口,望著樓下繁華的景象,沒來由一陣心煩:

“都出來兩個月,卻依然沒有發現,前日師尊傳書,多有責罰之意,實在令人煩悶。”

把一杯酒一飲而盡,眼眸隱藏不住地流露出焦慮之色:“師尊說對方為一隻狐狸精,且多年前受了極重的傷,遂隱居鄉野市集之中,可如果她不顯露行蹤的話,我怎麼發現得了?人海茫茫,大海撈針,端是棘手。”

“好在師尊開明,賜下一道符?,準我施展秘法,嗯,我且找一處適宜之地,作法出來,可搜查方圓數百里的妖魅存在。這樣的話,只要對方還留在此地,必然難逃法網。”

如斯想著,已有主意分寸:對了,縣城北郊外有座渡雲峰,山勢挺拔,適合作法,就選那裡吧。

有了去處,也不吃喝了,丟下一錠銀子,徑直下樓,大步出城。

約莫一個多時辰,就到渡雲峰下,抬頭一望,見此山清秀有致,固然算不上名山大川,但也有些氣候。此刻山上又有鐘聲響起,悠悠傳下來,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周亂山哂笑一聲,不再遲疑,健步如飛,上山。過不多久,就來到渡雲寺外。他身為道人,出現在佛家地方,自然引得許多香客觀望。

周亂山旁若無人,徑直闖進廟內。

“你是哪裡來的道人,好生無禮,怎麼亂闖地方?”

廟宇中即刻有知客僧見到,趕緊來驅趕。

自古道釋有別,彼此信奉不同,可以說是競爭對手。眼下有道人不請自來,大搖大擺闖山門,這便等於是砸場子了。

周亂山嘿嘿一笑:“你家主持在哪,叫他出來見我。”

毫無客氣之態,架子非常大。

那知客僧臉色極為難看,喝道:“你這野道士,休得在此撒潑。”擼起袖子,一雙大手抓來,要把這道士搡出去。

他雖為僧人,但也習武,蒙得主持了空大師傳授,學一手《虎爪手》功夫,練得幾分火候。出手對付普通人,好像猛虎擒羊,手到擒來。

“哎呀!”

這知客僧正盤算著下手力道該用幾分,好掌握分寸的時候,卻見道人道袍袖子輕輕一甩,他頓時覺得一股大力到身上,身不由己摔倒在地,滾上三滾,這才削去那道怪力。

周亂山冷笑道:“還不去叫你家主持出來?”

知客僧情知遇到高人,不敢怠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