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我正想說什麼,張小桐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來:“我,我去拿點東西,等我一下。”

我笑著點點頭,看著她走進臥室。

張小桐到房間裡,客廳又剩我一人了。伸手開啟音響,蔡琴的歌聲就慢慢流出來了:“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回升出我心坎……”貴氣老女人的歌聲悠揚婉轉,在客廳裡迴盪。我仰頭靠在沙發上,想起張小桐剛才進門那一瞬間的美態,磬石般的心中生起無數微動的漣漪。

第一次有女孩陪著消磨時光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也是99年吧?跟邵科他們最後一次喝酒之後的事。那一場世紀末狂歡,我曾經牽著一雙手在廣場的角落裡雙雙踱步,無意識狂歡的人群沉寂在巨大的喜悅裡,那時的我,曾經覺得全世界的幸福凝聚起來也不過如此。

一年後我遠走他鄉,一切煙消雲散,所有快樂痛苦歡笑悲傷終成回憶。人一輩子都在前行,在自己能力未及時嚮往的東西往往抓不住,轉眼幾年後回頭去看,也就只能這樣了。

很小的時候,我們總以為流浪很酷,很帥,很勁,直到長大之後才明白,對惰性成了習慣的人們來說,流浪實在是一種難以表述的痛苦。

流浪意味著動盪,意味著要拋棄現在擁有的許多。

所以一般來說,流浪幾乎全都是被迫無奈的舉動。人都喜歡安逸,只要有一點可能苟且就不會選擇動盪。

正在感慨,張小桐房間門開啟了,我看見一個盛裝的女孩從房間裡走出來,左耳上一隻閃閃發亮的耳環,正是我之前送給她的那一對聖誕禮物。

丫頭特意換了衣服,房間裡有暖氣,她竟然穿了平時難得一穿的碎花短裙和小上衣。整套衣服從肩膀到裙角都是碎花鑲邊,使她看起來有點像待拆封的禮品盒。

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偷偷小聲嘀咕:“這不是明擺著想讓我犯罪麼……”

張小桐朝我嫣然一笑,霎時間我覺得連黑暗的房間都亮了一亮,經過精細梳理的頭髮襯出精緻的臉,在這種黑暗而曖昧的氣氛中有著絕佳的誘惑力,我想如果我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周行文,說不定已經什麼都考慮就直接撲上去了……

張小桐看我沒動,在我面前站住,轉了個身:“好看嗎?”

我用力點頭:“好看,太好看了。”

張小桐輕笑:“這個時候你總該說點什麼吧?”

我說:“就能想到一句話。”

“哪一句?”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朝她招手,“來,陪我坐會。”

張小桐再一次在我身邊坐下,這次伸出的兩條長腿不再有牛仔褲包裹,是白白的一雙,當年她曾號稱我喜歡摸就隨便摸的一雙美腿。

我再一次摟上張小桐的腰,體會她身體那熟悉的顫抖。

從側面看過去,張小桐的臉是一道非常優美的弧,從額頭到下巴勾出讓人驚心動魄的美,每個少女在自己即將告別青澀的年紀都有一種清冽的美,張小桐臉如幼童,眉宇間又有成熟女子婉然的神采,這種互相矛盾的外在和內在混合起來構成了一種難以言表的風韻。

理論上來說張小桐和我是一類人,內心和外表極其不符。

“晚上還沒吃飯吧?”我摟著張小桐柔軟的腰肢,氣定神閒地問,“想吃什麼?”

“不餓。”

張小桐先是靠在我身上,覺得不太舒服,又側過身子乾脆躺在我懷裡了,這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一個身高足有165以上的小美女躺在一個十一二歲男孩的懷裡,兩人說著情人之間才有的話。

也就是我們吧,早就習以為常了。

“給你準備了吃的,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