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只有一個名字的原因,明白了嗎?”

長今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她好象並沒有聽懂父親的話。再怎麼聰明,她畢竟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這樣想著的時候,天壽極目眺望遠處的群山,突然想起鐵匠鋪裡的事。

天壽站起身來,一把抱起了女兒。

“現在我們該回家看你娘了。”

“如果今天我訂下來,什麼時候可以做完?”

訓育尚宮摸著小刀,目光冷冷清清。明伊只想快點兒把她打發走。

“大概需要五六天時間。”

“好,給我做三把小刀。”

“您能抽出時間來取嗎?”

“從進賢谷回來的時候,我還會再過來一趟。”

訓育尚宮不等明伊回答,就走出了鐵匠鋪。突然她又回過頭來,斜著眼問道。

“你有沒有在什麼地方見過我?”

“奴婢怎麼可能見過尚宮嬤嬤呢?”

明伊努力裝得若無其事,臉卻早就紅到了耳朵根。還好,訓育尚宮沒有繼續追問。

訓育尚宮剛走,天壽就回來了。長今靠在父親腿上,悄悄看了看大人的臉色,然後就無聲無息地跑開了。天壽皺著眉頭問明伊。

“不是以前認識的人吧?”

“對,她訂完貨就走了。”

“這麼說她還會再來的。”

“看來是相公做的刀太好了。”

“以後我應該做得稍微差點兒才行呢。”

“你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不,我應該做得差點兒,免得陌生人聽了傳聞來買刀。”

天壽回答得很認真,明伊情不自禁地笑了。

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了。天壽獨子留在鐵匠鋪裡,明伊進了廚房。長今正往豆芽籃子裡澆水,剛才哭腫的眼睛現在還紅紅的。長今專心致志地澆水,似乎全然忘記了剛才捱打的事。

明伊假裝沒看見,走到鍋臺前點上火,然後把米放上去。明伊偷偷瞟了長今一眼,看見長今正在摘豆芽,明伊欣慰地笑了。這個時候的長今真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雖說是明伊親生,明伊卻怎麼也搞不懂她。

切蘿蔔絲、搗蒜、切蔥,然後擺好,明伊的動作敏捷而又嫻熟。有一段時間,廚房裡只有菜板發出輕快的聲音。明伊覺得廚房過於安靜,於是回頭去看長今,卻發現長今正用豆芽擺出一個“天”字。明伊的心裡咯噔一下,就像撕裂般難受。應該趁她不太懂事,就教她學會放棄,可究竟怎麼辦才好呢?

“長今啊。”

孩子壓根沒聽見母親在叫自己。

“長今啊。”

“……怎麼了?”

“你真想學寫字嗎?”

“是呀,娘。”

“從明天開始,娘教你寫字。”

“這是真的嗎?”

“是的,但你以後不許再去學堂了。”

“娘,您也會寫字嗎?”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條件是你不許再去學堂!”

“是,娘,我知道了。”

孩子回答得很痛快,但是明伊仍不放心。什麼時候高興起來,她肯定會忘記一切的。

“孃的心情……長今啊,娘害怕失去你和爹,你一定要理解孃的苦衷啊。”

“不用擔心,娘,我以後不去學堂就是了,那個秘密我也會藏起來的。”

年紀輕輕的孩子表情卻是無比堅決,明伊決定相信她的眼神。

“娘又是什麼時候學習寫字的呢?”

孩子興致勃勃,高興得喃喃自語。

“爹說得對。娘會畫畫,還會做衣服,娘做的飯菜也是天下第一。哪怕是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