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曾不斷出現在她夢裡的聲音:“你果然還是來了。”

猶如一道驚魂閃電忽然擊中大腦,震得齊王妃呆立良久!半晌後,她才緩緩轉過身來,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吸氣,倒退,身子搖搖欲墜……她的所有感覺已經不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

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初年少俊朗的左三少爺,皺紋略布,短胡茬也爬上的上嘴唇,看上去即熟悉又陌生。可對齊王妃來說,只用一眼或者半眼就能立刻認出這張臉!這是一張讓她曾經無比深愛又無比痛恨,像惡魔似的不斷出現在她噩夢裡的臉!

此時的感覺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複雜得令人痛不欲生,也令人心酸悱惻!所有想痛斥他的語言都揉捏成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還敢回來?”

“京城是我老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更何況,時隔三十年,我也該回來見見老朋友了。”

“左熙……你真還有臉回來嗎?”齊王妃深惡痛絕地指著左熙質問道。

這位信大叔,也就是曾經風靡京城內外,萬千少女心中不二嫁的如意郎君左熙。只是三十年的歲月,洗褪了他的年少青澀,更添了幾分老成和穩重。

他走進房中,平靜地面對勢要發狂的齊王妃道:“我沒對不住任何人,為什麼沒臉回來?”

齊王妃一把將手裡的詩集朝他臉上砸去,怒火中燒地嚷道:“你沒對不起任何?你可知當年你悔婚後,我幾乎沒臉出門見人,成了京城裡甚至整個大宋茶餘飯後的笑料!你還敢說你沒做對不起別人的事?”

“王妃娘娘,事出必有因啊,若不是你當初調換解藥害死了順櫻,你我本有結髮之情。只是你太過自私狠毒,我根本沒法跟你這樣的女人共度餘生。”

“說到底還是因為東郭順櫻!為了那麼一個賤婢,你居然公然悔婚,置我們玉家和你們左家顏面於不顧,誰更狠?誰更毒?”齊王妃幾乎是在朝左熙憤怒地咆哮。積攢了幾十年的憤怒和恨意,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她的情緒徹底地失去了控制,隨手抓起任何東西都朝左熙砸去,使出全身力氣地砸!到沒東西可砸時,她直接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狠狠地刺向了左熙的臉。左熙側身一躲,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撥向了旁邊。

她狼狽地摔在了憑几上,便順勢將憑几整個舉起來砸向了左熙。左熙躲開後說道:“你的脾氣一如從前,見什麼就砸什麼,可見這幾十年通博對你還算不錯的了。”

“別跟提他!”齊王妃站起身後冷喝道,“那個混賬居然要殺了我給冰殘一個交待,這算什麼夫妻?”

“你別忘了,順櫻除了是冰殘的親孃外,也是通博的親妹妹……”

“一個庶出的賤女而已!”齊王妃雙眼妒紅地喝道。

“你只是有幸是玉家嫡出,若你也是庶出,你會這麼看不起自己嗎?”

“你少在這兒為自己狡辯了!”齊王妃怒指左熙道,“你不過就是想為你從前那荒唐的行為狡辯而已!你既然有膽子回來,那你就該清楚,你不會有命再離開這兒!”

左熙看著暴跳如雷的她,輕輕搖頭道:“你認為你殺得了我嗎?”

“不用我親自動手,只要我告訴左家的人,左天那幾父子自然會來取你性命!”

“殺了我你所有的恨都消了嗎?”

“至少消了我這幾十年來的心頭之恨!”

“那好,你可以去告訴左家我人在這兒,但你能不能也考慮考慮給自己一條活路?”

“哼!”齊王妃不屑地冷笑道,“你又想在這兒嚇唬誰?你放心,我一準比你後死!”

“那可未必,”左熙淡定地坐下道,“如今京中的形勢你不清楚嗎?你覺著你還能關趙元胤和通博父子多久?玉家一失勢,朝中整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