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元胤頸窩裡的兮兮的睫毛忽然動了一下,掃得他的脖子有些發癢。元胤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忙托起她的下巴急促地問道:“兮兮,你聽得見我說話對吧?你會動了?眨眨眼睛給我看?”

兮兮臉上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那麼平靜地閉著眼睛。元胤又有些失望了,不過剛才脖頸裡那一下他覺得自己沒感覺錯,是兮兮的睫毛在動,好像真的能聽見他說話了!

四天後,元胤準時動身前往汴京了,離開得悄無聲息。而六天後,殷洛接到了京城來的密函。當她展開密函一看,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

身旁的瓶兒見她臉色異樣忙問道:“娘娘,京城裡出什麼事兒了嗎?”

殷洛收回目光,往面前殘枝枯葉的荷塘看了一眼,納悶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會也遭伏擊了呢?”

“什麼伏擊?”

“說冰殘哥在去京城的路上也遭遇了伏擊,受了重傷!”

“怎麼會?”瓶兒也格外驚訝道,“冰殘大人也遇上伏擊了?難道又會是皇……不應該吧,娘娘?”

殷洛轉過身來,輕輕搖頭道:“應該不會是皇上,要不然他用得著傳密函叫我一探真偽嗎?”

“如果不是皇上,那會是誰?上回半路伏擊幽王爺的是黃秉承大人的人,那這回又是誰?”

殷洛冷冷一笑道:“沒準是他們兄弟倆自己演的一齣戲呢!趙元胤和冰殘那麼狡猾的人,豈會接二連三地被伏擊?我看這裡頭大有文章!”

“那娘娘還去幽王府試探嗎?”

“去,怎麼不去?上回你去王府送東西的時候遊夫人說那位側妃娘娘得了什麼病?”

“說是傷風了,不好出來見人,在家裡靜養著呢。”

“一個傷風罷了,至於養這麼久嗎?這裡頭有古怪!瓶兒,去備些上好的藥材,明天往幽王府去一趟。”

“奴婢知道了!娘娘,此處風大,您還是回去歇著吧!”

殷洛回了她一直喜歡的洛花廳,瓶兒自去給她備沐浴湯水去了。獨自坐在廳內時,她的思緒還飄在剛才那張密函上。她是不信冰殘會輕易給人伏擊了,她在腦子裡猜想,到底冰殘那兩兄弟會出什麼招呢?

忽然,面前的珠簾晃動了一下,她正要抬眸時,一柄冰涼的利刃便抵在了她溫熱的脖頸處,她瞬間全身僵硬,從頭麻到腳!難道是……刺客?

“誰?”她壯著膽子問道。

“太妃娘娘息怒!”背後的人輕聲說道,“妾身不過是想借娘娘的地方躲一躲罷了。”

“朵夏?”她立刻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娘娘還記得妾身呢!”背後的人從榻上跳了下來,轉到了她眼前,果然是朵夏!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藏在這兒?”朵夏冷笑了一聲道:“可不是因為給逼急了嗎?娘娘請別見怪才是!”

殷洛稍微穩住了神,和顏悅色地說道:“聽說你家張大人被抓了,我正奇怪呢,張大人向來挺忠厚老實的,怎麼會給抓了呢?沒想到你竟藏在我府裡,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冤情?”

“娘娘說得不錯,這當中是有冤情,可這冤情娘娘最好別打聽,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那好,”殷洛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本宮就不打聽了,那你……這是打算怎麼辦?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無須如此對待本宮吧?若是有所求,本宮會盡量幫你的。”

“既然娘娘開口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讓娘娘幫我出城!”

“出城?你出不了城嗎?”

“娘娘何必多此一問?我若自己出得了城,還用得著來勞煩娘娘您嗎?怎麼樣?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殷洛故意猶豫道,“本宮要沒猜錯,你是被通緝了吧?你這幾天躲在本宮府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