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怎麼就走了?

大家拉著馨兒問起了緣由,馨兒故作惋惜地嘆氣道:“我家班主說她不該開算的。自打她相公去了之後,她便發過誓不再給人算命了。可今天見老夫人和諸位如此熱情,她不好推拒,誰知道這一算雖是說了實話,卻讓二小姐不高興了,所以她擔心會惹麻煩。”

左禪吟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一本正經地說道:“去告訴你家班主吧!她那點小算算還嚇不住我,只不過是玩玩而已,我不會當真。大家還等著看戲呢,算命就打住吧,都是哄人的,看戲才是正經呢!”

眾女眷不好再說什麼了,各自回去坐著,戲又開場了。左老夫人點的那出《九龍鬧堂》熱熱鬧鬧地開演了。這是兮兮根據龍生九子各有性情的傳說改編的。果不其然,這戲碼也投了左老夫人的喜好,看得她津津有味兒,激動時還唸叨:“同是龍種,就是各有不同,孃胎裡帶出來的惡習改都改不掉!這戲我喜歡,回頭得叫上你爹瞧瞧,禪吟!”

那左禪吟壓根兒沒聽左老夫人說話,怔怔地望著檯面,思緒早不知道神遊到哪座山峰頂上去了!左老夫人見她不回話,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寞落,便猜到剛才那李班主的話說到她心裡去了。

左老夫人沒說什麼,輕嘆了一口氣,繼續看戲罵人了。那安氏聽著她那些話,氣得耳根子都紅了!不外乎就是罵自己是下賤胚子,生出的兒子也是下賤無用的。整整一齣戲,安氏熬得比油鍋上的螞蟻還難受!

好容易這出戏完了,左老夫人有些疲憊了,可她心裡還饞著這戲,便讓安氏去跟那李班主說,再留一天。安氏巴不得立馬離了左老夫人跟前,帶著一肚子悶氣就走了。

兮兮等人正在房中收拾東西,安氏面帶慍色地推門走了進去說道:“那個什麼班主,過來一下!”

兮兮走過去笑問道:“有死?”

“哎喲!”安氏拿手中的絲帕扇了扇風,抱怨道,“跟你說話就沒舒坦過!誰上來就說有死的?我跟你說,我家老夫人打算再留你們一天,你們明天照舊過來,知道了嗎?”

兮兮點點頭道:“好滴!”

“對了,明天要演什麼說什麼,提前列個單子給我,像今天那種的就別演了,弄點那什麼喜慶點的,團圓一點的,別整那什麼冤不冤的,真是晦氣,聽見沒有?”

“好滴好滴!”

安氏不滿地瞥了兮兮一眼,舞著她那絲帕走了。回到左老夫人院子裡時,左禪吟剛好從老夫人房間裡走出來,對安氏擺了擺手道:“奶奶已經睡了,您不用再進去伺候了。”

“喲,禪吟,要走了?”安氏假意地笑道。

“對,還得回齊王府去。”

“那好,慢些去!”安氏送了她到院門口,然後衝著她遠去的背影豎眉瞪了兩眼,轉身回自己屋子去了。

左禪吟回到齊王府時,壓根兒沒有睡意。那李班主的話像揮之不去的魔音似的在她耳邊縈繞著。她在自己院子裡徘徊了一陣,不知不覺地又走了出去,最後在望鶴樓前的那個亭子邊停下了腳步。

抬頭望去,樓上還亮著,估摸著元胤還在那兒刻著小木劍。她沒有上樓去,只是走進亭子坐下,望著旁邊一叢花草發神。

沒過多久,她眼角閃過一個小人影兒。轉頭一看,原來是嫣兒。嫣兒跑到望鶴樓門口,對那兩個看守的護衛說:“我要進去!”

其中一個護衛攔下她,彎腰說道:“嫣小姐,您不能進去,回去吧!”

嫣兒跺腳耍賴道:“我要進去!我要去找表叔!”

左禪吟走了過去,拉過嫣兒問道:“嫣兒要去找表叔幹什麼啊?”嫣兒很認真的說道:“找表叔要小木劍,表叔說過會給我做把小木劍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左禪吟拍了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