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對望。

“你……幹什麼?”

冷刀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有些亂了手腳,不自在地撇開臉,壓根沒想到可以推開他。

襲魅含笑地開口,“和你大眼對小眼啊!這不是你要的嗎?”

冷刀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再對上他邪佞的笑臉後,不由自主地又撇開臉,打算不理他,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你看夠了沒有,”隱忍了好一會兒,冷刀終於爆發出來。他實在是沒法子忽略那兩道熾熱邪氣的目光。

“當然是還沒有。”襲魅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你——”該死的傢伙!要是哪天他落在他手上,他非得把他挫骨揚灰,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你到底想怎麼樣?”狼狽又竭力想維持臉上表情的冷刀最後不禁惱了。

不知為何,向來心性冷酷,甚至可說是無情無心的他竟在襲魅邪氣的眼光下心跳加速。

“我想怎麼樣?”襲魅故意朝他眨眨眼,“不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罷了。”

冷刀冷哼一聲,“我什麼都不會說。”

“我都還沒開口,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他冷哼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看著他微紅不自在的俊臉許久,襲魅決定暫時放他一馬,反正來日方長,要逗他的機會多得是。

他坐直身體,慵懶地靠在床邊。“我說黑臉小哥啊,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一覺醒來,自己沒被扔在地牢,反而像個大爺一樣,讓人舒舒服服地供在這房裡?”

“詭計多端,不安好心。”他冷嗤一聲。

“是的,我是詭計多端了點。”襲魅出乎他意料的點頭附和。這本來就是事實,沒啥好不承認的。

“可是……”他突然輕聲嘆息,原先輕快的語氣一轉戚然,有股說不出的哀慟,“一家幾十口一夜之間全被殺了,這麼多年來,我若不學著狡滑點,早就讓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哀傷的吻和身世讓冷刀愣了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襲魅朝他用力眨眨眼,佯裝堅強地緊抿雙唇,一臉“看吧!我就是這麼可憐”的模樣。

“我……”看著他,冷刀突然說不出話。

“你什麼?”襲魅更努力地眨眼。

“呃……你……要保重。”吞吞吐吐了半天,冷刀只吐得出這句話。畢竟這十年來,他從沒和人談過天,更不可能聊到對方的身世。從小到大,除了練功還是練功,要安慰人比要地殺個人還困難。

照理說,他是可以不理會他,只是他悲傷的口吻讓人聽得心頭悶,說不出的難受,直覺就想開口安慰。

要保重?

襲魅忘了眨眼,一雙勾人的黑眸不敢置信地圓瞪著。

下一刻,他毫無徵兆地爆笑出聲,抱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最後整個人斜倒在床上。

“天啊!我……不行……了……”

邊笑邊說,襲魅笑得快岔氣,尤其在看到他扭捏、不知所措的模樣,他更是狂笑得難以自己。

這黑臉小哥真的是太可愛了!

“你笑夠了沒!”

冷刀低吼,忍不住惱羞成怒。該死!又被這該死的傢伙耍弄了。

用力深呼吸幾次,襲魅勉強壓下滿肚子的笑意,“嗯,是笑得差不多了。”

“你——”巧言分色的小人介“有什麼廢話快說。”

“黑臉小哥,你惱羞成怒啦。”襲魅不怕死的逗弄他。也許是劣根性使然,他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整得自詡為冰塊的人哇哇大叫,多暢快啊!

“滾!”冷刀氣極,冷峻的臉孔黑了又黑,直可媲美他身上的黑衣了。

“真的翻臉了……”襲魅斜躺在床尾,側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