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雪……”我這才想起了剛剛答應她的話。“臨時除了點事,我要先去別的地方一趟!”

“哦……”阿雪沒有說別的話,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失望的表情。至於邊上前田慶次的臉,那就只能用“扭曲”一詞來形容了。

“不過你們不必都跟著……”我對於她們此刻的心情完全能夠體諒。“我只是有一點兒小事要去處理一下,你們帶著東西先去阿國小姐那裡!我的事情辦完立刻就過去和你們會合,不會錯過這次演出的!”

“這……還是我們先陪您去吧!”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阿雪依然沒有忘記身為近衛武士的職責。

“那就不必了,我只是去個朋友那裡拜訪一下!再說……”我笑著對她眨了眨眼說道:“我去的時候可能你姐姐已經開始演出了,你要是再想和她詳談就要等到晚上,這也沒有關係嗎?”

“這……”聽到這裡阿雪明顯的動搖了,幾年不見的親人即便是推遲一刻見面都是一種痛苦。

“好了、好了!在京都光天化日之下能發生什麼事?”前田慶次搶先替她作出了決定。“我們趕緊去風鈴館吧,有勝猛、新八郎和光成他們在什麼事情也不會出的!”

“不!我也要去看戲!”新八郎對前田慶次的安排不滿意的大聲嚷到,剛才他在一邊聽到了我要去那兒。說來也是奇怪!仙芝對佛祖那麼虔誠,但弟弟新八郎卻很討厭佛門(可能和他的酒肉和尚師父有關)的種種。

我跟隨著小和尚一路來到了東福寺,島勝猛和楠木光成等幾人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可能是因為今天不是什麼正日子,因而寺裡拜佛燒香的人不是很多。我們一路穿堂過院來到了內院,在一間雅緻的獨棟靜室門前停下了腳步。

“請您稍候!”小和尚抱歉的對我一鞠躬,然後對著裡面提高了音量說道:“師父,諸星大人來了!”

“嘩啦!”靜室的門被從裡面拉開,朝山日乘出現在了門口。“老衲沒想到殿下會來得這樣快,未曾出迎真是失禮了!”他雙手合什行了一個佛禮。

“大師客氣了……”我也躹了下躬表現出了足夠敬意。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老熟人了,“德高”雖不敢說“望重”卻也算名副其實。“沒能早來拜會是我的不是,既蒙大師寵召敢不應命!”

“諸星殿下客氣,是老衲冒昧!”他慈祥的一笑讓開了身子。“殿下請裡面坐!”

“好……”我邁步朝前走去,眼睛卻看似無意的向後掃了一下。

楠木光成會意的點了下頭朝後退去,幾個侍衛分散的站在了院子的各處。只有島勝猛隨我進了屋,但在仔仔細細把房間看了一遍後,就雙臂環抱站在了門邊。小和尚奉上茶後就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大師,不知您傳召在下有什麼教誨嗎?”我看見大家都已經端平放穩,覺得也沒有什麼必要再轉彎抹角。

“諸星殿下快人快語,老衲也就不再矯情了!這幾年來近畿的局勢風起雲湧,而且織田右大將與佛門之間……”朝山日乘也是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憂慮。“老衲認為雙方的衝突多是源於誤會,實際並沒有什麼根本的利害衝突!只要有人能夠居中調解,雙方再各退一步,還是有化解恩怨的可能,而此人所行的無疑會是一件無量功德……”

“請恕我冒昧攔您一句……”看他自說自話越來越起勁兒,我覺得還是讓他清醒一點兒的好。“請問大師,您說得‘這個人’指得是區區在下嗎?”

“老衲正是此意!”沒想到這個老和尚倒直言承認了。

“這件事近衛前久閣下、二條晴良閣下都曾經作過,甚至天皇陛下也下過詔旨,可惜都不曾見效!您又何以認為就憑在下的影響力能夠做到呢?”我倒要考驗考驗他對我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