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件事我是無法提出切實的保證,內府殿下一旦下了決心的事情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但我覺得就現在的狀況來看,發生這樣事情的可能性非常之小。所以大人只要告誡於義丸殿下小心謹慎,應該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請予州殿下指教,何以會有這種看法呢?”本多重次急急地問到,對這個問題顯然極為關注。

“內府殿下是個敏銳的人,於義丸殿下在德川家的處境他心知肚明!”我順手扯下了一片柳葉,因為天旱即便是在這池塘邊葉子也帶著一股病央央的黃色。“於義丸殿下不可能在大事上影響德川殿下,比如謀反之類的問題。因而內府殿下對他的細節態度反而不會在意,只是想透過一個有繼承權的人來牽制德川家而已。按理說我不該對你說這類的話,不過只要仔細想想的話,這個結果誰都很清楚。相反作為雙方彼此平衡的‘籌碼’,壞大家不會為他撕破臉,好反而說不定有個‘進一步’的機會。本多大人你可能覺得我這話很難聽,但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我不敢指教兩位該怎麼做,不過大人卻可以用這話去寬慰一下於義丸殿下,不要過於的憂慮!”感覺話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我站起身準備回去。

“殿下語重心長,不知在下可否請求您一件事情?”本多重次呼一側身擋在了我的面前。

“大人請說,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看到他略略顯得有些激動的表情,我已經大致猜出了他所要要求的事情,因而立刻答應了下來。這正是我希望的,何況還有“力所能及”的前言。

“殿下虛懷若谷海量雅藏,重次心中素來敬仰!”本多重次臉色變了兩變,忽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於義丸殿下小小年紀,卻已經歷過了許多成年人也承擔不起的磨難。可嘆我重次堂堂七尺空負勇力,卻是對他起不到絲毫幫助。此番公子能得到這個聯姻織田家的機會,我實在是又喜又怕,唯恐有什麼意料不到的變故。予州殿下名震海內賢德無雙,實為朝廷和內府殿下所倚重的第一重臣。我懇請殿下您能對於義丸殿下施以援手,重次在這裡叩謝了!”

“大人不可如此,我清氏愧不敢當!”我使勁兒把他往起拉,但是非常的不容易。“在下能力有限,不敢說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不然信康殿下(說著這個名字時我臉紅了一下,但本多重次低著頭沒有看見)也不會就這麼走了。不過今天大人既然託到了我這裡,那我一定會盡心竭力維護於義丸公子的周全!”

“謝予州殿下!”勇將本多重次聽到我這簡單的幾句話,既然雙目之中流出了幾滴淚水。

“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要當面講清楚!”我忽然臉色一正,聲音中充滿無奈地說道:“據我揣測,於義丸公子最大的隱患,不在內府殿下而在德川家內部,而這樣的事我們這些外人是說不上話的。大人若想保得於義丸公子長久平安,主要的還是得靠你自己想辦法!”說完後我繞開他自己向茶會現場走去,留下本多重次一個人愣在那裡。

“德川家這塊鐵板,原來也是有裂縫的!”我向前緩緩走著,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卻看到森蘭丸正站在我剛才出來的那個月亮門外,探頭探腦地不知道在猶豫著什麼。

第五卷 天數 17、對侮辱的反擊

茶會結束後車輛把阿市、於義丸等無關的人分別送了回去,不過德川家康、丹羽長秀、池田恆興和我卻被織田信長留了下來。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半他還拉著我們不放,慷慨激昂發洩著過剩的情緒,只是似乎忘記我們該吃晚飯了!

織田信長一直是個“熱情”的人,而今天表現得尤為明顯。之所以引發他這種熱情如火山般噴發的,是因為森蘭丸向他稟報的一個訊息:自己當年因仰慕武田信玄而送過去的養子勝長,被武田勝賴從甲斐送了回來!這個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