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江邊。

李初一望著那黢黑一望無際的江水,心緒莫名。

此江寬近千里,在仙隕之地時,落羽有言,其似乎是由一處源頭,同時衍生出十三條大江,流經不同地界。

“源頭,源頭……”,李初一狠狠嚼了兩遍。

接著掏出個小本本,關於統的怨念,又多了兩頁。

忽然,他身前水面開始盪漾,掀起圈圈漣漪。

江風緩緩吹過,輕輕撩起他衣角、長髮。

李初一眼角亦是泛起笑意,“龜兄,好久不見。”

……

通天江裡,龜兄背上。

李初一隨著搖椅輕輕搖晃,沐著日光,手裡還捧著本陣紋書籍。

在水中,還跟著諸多小龜,正瞪著個綠豆小眼,好奇打量。

李初一不由想著,龜兄果然不缺小母龜啊,不然這些龜兒子哪兒來的。

他如今已是可以飛躍通天江,但既然龜兄出現,就乘龜渡江吧。

“龜兄,這個送給你,別嫌疑啊。”

他笑著拿出十隻儲物戒,隔空遞了出去,裡面是他在天陰城幾家食府中,打包的烤妖獸肉,他淺嘗了一下,味道很是鮮美。

只見微光閃過,戒指消失不見。

“龜兄,你在這通天江生活,知不知道這江從何而來?”,李初一試著問道。

這頭龜極為神秘,實力亦是莫測。

可惜龜兄不語,甚是高冷。

……

轉眼三日過去,通天江所渡過半。

此刻,他們正和一艘大船擦肩而過,船分三層,七帆制,造型古樸,自是那渡凡船了。

船上一道道身影極為年輕,基本煉氣低階,還有許多普通人。

他們望著那一人一龜,眼中無限憧憬。

似乎仙門正在向他們招手,香甜軟糯的仙子正等著他們征服。

李初一目不斜視,仙路途中多枯骨,幻想終究會被現實打破。

封魔古蹟那一處處萬人坑,雷霆大澤二十萬修士化作的白骨舟。

甚至仙隕之地中,至少媲美十二仙門首席的強大築基,也是扎堆爆成血霧,屍骨無存。

人人求仙,人人想入道,卻不知此行坎坷,荊棘橫生,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突然,李初一眉頭皺起。

他聞到一股氣味,這股氣味他很熟悉,其類似臭雞蛋死老鼠,但又大大不同,而是極具穿透性,一聞便讓人覺得危險。

這是屍臭!

望著四周那幽黑江水,他深吸口氣,“龜兄,停一下。”

之見他單手掐訣,肉身玄光升起,然後一頭扎進江中。

水下視線昏暗,即使他雙目注入法力,也只能看到一丈之外。

他心有所感,接著下潛,直到三百米深才停了下來,然後愣愣看著眼前一幕。

只見一具接著一具屍體,像沒有盡頭般,依次從他身前飄蕩而過。

每一具屍骨都是頭身分離,然後用鐵鏈將頭顱和脖頸處相連,在頭顱百會穴位置處,還插進去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釘,似乎鎮壓著什麼。

看著那經歷江水浸泡沖刷,膨脹炸裂開來的爛肉,李初一心中發寒。

“為何要這樣做?看起來像是某種儀式!莫非也是從那源頭而來?”

他向上而去,重新落於龜背之上。

“龜兄,你可知江下那些屍骨?”,他沉聲問著。

“知道,每隔十來年,就有這麼一出,不知持續多久了。”

一道聲音在大江上響起,頓時讓李初一驚駭莫名。

不是因為龜兄開口說話,而是那聲音聽在耳中,帶著一股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