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等第三次見面時,行道宗和你,會極慘極慘的嗎?”

空中,一道年輕身影緩緩凝聚,身著素白儒袍,頭上隨意彆著只木簪,眉眼溫和,嘴角掛著淺笑。

“你說我是那瘋批書生,我覺得這形容倒是挺貼切的,故今日便以此形象見你。”

此刻,天穹上出現的畫面已是消失。

“鋥…”

鎮魂刀突然出鞘,刀光絕豔,卻是從對方身上透過。

見狀,李初一四肢無力垂下,左眼纏著的白布,早已被鮮血滲透,殷紅一片。

他勾唇慘然一笑,臉色慘白,右瞳也無一絲光彩。

從十五歲離村開始,永遠順風順水的他,第一次這麼狼狽不堪,嘗試到了挫敗的滋味。

天地間一片寂靜,行道山已被那火牆毀掉大半,焦黑一片。

而火牆沒有蔓延過的地方,也在夜叉摧殘之下,生機全無。

兩人皆是無言,只是靜靜站著。

許久後。

李初一聲音些許沙啞,“你叫什麼名字?”

“白卿,取意為‘白衣卿相,鍾靈毓秀’,時間太過太過久遠了,好像是一個懷才不遇的凡夫子替我取的,不過我還挺喜歡的!”

白卿神色恬淡,“我上次與你說過,等第三次見面,該說的我都會說。”

“他們去的是什麼地方?”,李初一仍舊低著頭。

“一處絕地,離十三之地很遠很遠,且其內殺機四伏,以那些人的修為運道,是出不來的。”

“呵呵,那你為何把我單獨摘了出來?”

白卿微微搖頭,“沒什麼特別原因,只是覺得這樣更有意思一點罷了!”

“整個東方修界生靈,這是個難以想象的數量,算是你親手開啟一道死亡之門,將他們全部送進去了,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真相。”

“我知道在先前那種狀況下,那是唯一的路,你也並未做錯什麼。”

“但事實就是事實,那門是你真真切切開啟的!”

白卿想了想,接著道:“說實話,在你進入那行道之門,選擇那萬中唯一的生牌時,我挺驚訝的!”

“因為我並未在你眼中看到恐懼,反而只有堅定,似乎篤信自己能選中生牌!”

“你之依仗,和你那金色沖霄之氣運,我也並不能理解。”

白卿停了下來,發出一陣嘆息。

“但是李初一,想要真正超脫於世,怎能依仗那虛無縹緲之氣運,若是那樣,遲早會翻船的!”

“這無數年來,我見過數不清天之驕子,氣運濃厚,福澤驚人。”

“出門撿寶,機緣送上門都是家常便飯,他們或許在某一時期璀璨奪目,但越往後走,所剩者寥寥無幾!”

“李初一,世間既然有修行,那麼這條路就是永無止境的,你之依仗,又能支撐你到幾時?”

這時,李初一終是抬起頭,身形有些踉蹌,“呵呵,如此說來,你還是為了我好?”

“不破不立,若你能堪破此關,你才真正算得上我等同道之人!”

白卿望了過來,笑意隱隱,“否則,就算你之機緣再強,寶物再多,終是隻能在門外晃盪,算不得我等同道!”

天地間再次寂靜,空中大片烏雲匯聚,有暴雨來臨之勢。

李初一目光蒼涼,“白卿,說這麼多,你做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

在他對面,白卿神情突然變得虔誠,無比肅穆起來。

“求道罷了!”

“求道?你如此心機,幾十萬年謀劃,就為‘求道’兩字?你求的什麼道?”

李初一嘶聲怒吼,握指成拳,壓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