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年身旁,對耳輕吐:“小瞧了什麼?”

見是這般,淮陽反而冷靜下來。

“姑娘,先前我們二人同上船來,為何你獨調笑與我?”

沉香則倒了兩杯酒水,無奈道:“哎,我在這船上待了幾年,見了那麼多人,就先前那位公子,我一眼便是知曉。”

“像我這種女子,在他眼中仿如無物,與那路邊枯骨沒什麼兩樣,又何必自討沒趣!”

“倒是公子你,挺讓人稀罕的!”

淮陽聞言,若有所思,“姑娘不是不賣身嗎?”

“呵呵,我這種腌臢之地女子,終是逃不過此宿命的,與其便宜那些糟老頭子,不如……”

是夜,畫舫香閨,粉蝶偷香,遊蜂採露,鴛鴦相戲。雨潑河池,花顫碧波水成圓,雲龍布雨,長空吟嘯動四野。

彼風月之好,適乾坤之意,正陰陽之理,合造化自然。

諸位道友,此之謂俗也?

另一邊。

李初一孤舟獨飲,身前,蟲大到蟲一百零八,皆排排坐著。

幹啥,看月亮咯!

第二日,帝城發生了件另所有人瞠目結舌之事,太子殿下居然冒一國之大不韙,讓一風塵女子當了正妃。

皇室震怒,百官斥責。

李初一走了,當然還是抹平受自己影響劫運,這一路而來,虧得有點多了。

但還是值得,一路看了不少事,見識不同地方風土人情,也認識不少人,且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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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蕭子期一人一弓一劍,單挑一國。

李秋蟬從扒皮貪官兒,變成扒皮河神,估計今後也是趣味多多。

反正不會有什麼樵夫河裡掉斧頭,被問是金斧頭,還是銀斧頭的故事了!

因為不管掉的啥斧頭,在李河神這兒,都會是,‘什麼?你有掉斧頭?欺我河神老無力,打老子秋風來了……’

而淮陽的故事也在繼續,但天意實在難以琢磨,他的故事,似乎由喜轉悲!

兩年後,戎兵來犯,淮陽領兵迎敵,對方卻派出人馬,成功偷襲帝城。

待其回撤,兩方對峙。

一眾戎兵騎在高頭大馬上,朝著淮陽肆意狂笑,領頭更是玩味道:“你說太子妃,可是那紅裙華服女子?”

不等淮陽開口,那頭領便是從馬背後拿出一錦布包裹著的物矢,丟在其身前。

戲謔道:“你且開啟看看。”

淮陽渾身顫抖著開啟布裹,心神頓亂,一行血淚不自覺從眼中落下。

那是一個雙目圓睜,青絲如瀑的女子頭顱。

那首領比劃著手中彎刀,狂笑著,回味無窮道:“可惜了這小娘皮,竟便宜了我們這般粗人。”

正待他們揚馬而去時,那首領又是勒馬而止,怪叫道:“不過啊,這太子妃真潤啊,怎麼說呢?回味無窮,哈哈哈……”

“對了,今兒個咱就走了,東西收刮的夠多了,只希望你們老皇帝活得久一點兒,畢竟一嚇唬,就乖乖開城門了!”

看著對方馬蹄飛揚,囂張而去,淮陽站起身來,又看了看殘破帝城。

胸中鬱結憋屈之氣再也壓不住了,一口鮮血狂湧!

他則抱著沉香頭顱,躺在一群侍衛懷中。

當晚,淮陽不顧群臣勸阻,提劍帶兵闖入老皇帝寢宮,在其慌亂中,一劍削其首!

連夜掛於城頭,一告妻在天之靈,二告帝城中萬千被戕害百姓之靈!

第二日,淮陽稱帝。

大殿之上,拔劍指向那戎兵之地,其聲蒼涼,“他日,我若不能犁其庭,掃其穴,滅其種,便以此劍自斬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