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來壺茶,記得泡濃一點。”

李初一自顧自吆喝一聲,懶得搭理兩人。

隨即,一道紅色身影自他手腕菩提珠而出,自是清歡。

怕驚擾旁人,李初一隨手施法略微遮掩。

此時清歡,雖一襲紅衣,卻是身形幾經透明無形,此刻,四人同圍一桌而坐。

李初一望著這般,輕聲開口。

“清歡前輩,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提及。”

“那就是我在東風修界時,還認識一個女子,她叫火流螢。”

“她之面容,和你一模一樣。”(見第122章,文有提及)

李初一深吸口氣,他第一次渡通天江時,那女子髮帶落入他手,被他一把火燒成灰灰,後來封魔古蹟一行,又是與其擦肩而過。

清歡聽到這話,卻是眸色一滯,久久才回過神來。

輕嘆口氣,“難怪咯,我說怎麼老覺得忘了點什麼。”

“清歡前輩,那火流螢是?”,李初一不由有些好奇。

清歡卻是突然笑了起來,解釋道:“當年假乙來仙隕之地時,我見他那對純金色眸子,就知道他是一名竊命者。”

“也知道,憑我殘魂之身,根本事不可為,只能被其隨意支配。”

“小李子,我給你說過我修魂法的。”

“大概意思,她是我用所有魂力,分化出去的另一個我,雖然面容和我相同,卻是有新的記憶,也相當於另一個人了。”

清歡隨之又嘆了口氣,“而你之前見到的我,只是靠著假乙仙命之力維持,實則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殼罷了。”

“所以他一出現,我記憶恢復,我這具魂體,也就跟著開始消散了。”

李初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小李子,等下我消散過後,因為我所修之法的緣故,我會留下一顆記憶光珠,還帶著我一生所修。”

“若是不出意外,這顆記憶光珠會自動去尋那火流螢,把我的記憶與她融合。”

“小李子,我不想去打擾她,所以麻煩你,把那顆光珠毀了,好嗎?”

李初一沒有答話,也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路人甲則是忍不住道:“清歡,要不直接把這記憶光珠給那火流螢,再把一切原委告訴她,看她如何選擇?”

清歡卻緩緩搖頭,“這麼難抉擇的一件事,何必丟給她呢?沒必要的。”

李初一想了想,也提議道:“你不是說這記憶光珠帶著你一生所修嗎?”

“也就是說,她融合之後,修為會瞬間突飛猛進。”

“乾脆把這光珠放入一個錦囊,裡面附上一塊玉牌,一起交給火流螢。”

“然後叮囑她,今後歲月,只有遇到必死之危時,才能開啟這錦囊。”

“玉牌上說明原委,到時如何選擇,就看她了。”

“當然,若她此生平安無事,也遂了清歡前輩之願。”

“而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白卿笑著斟茶,同時朝李初一遞出個大拇指。

清歡沒多說什麼,一時之間,幾人飲茶談笑,在這煙火紛呈中,也算是樂趣多多。

“白卿,這城池該如何處置?”,李初一忽然問道。

“在我進來那刻起,這大陣已是失效,也沒什麼怪物在除夕夜襲城,不過,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百年輪迴了。”

白卿轉頭望著,“等這一次新年後,這一切的一切,皆不復存在。”

李初一也跟著看去,只見花市燈如晝,有老者凝望著大紅燈籠,似在憶往昔,思故人,奈何月與燈依舊,不見當年人。

有孩童穿著厚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