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李初一放下酒杯,不由笑了一句。

“你這日子過得,和外邊有啥區別?”

“而且你修仙命,在哪兒都不影響你修行。”

緣夏聞言,提起酒壺就是給李初一滿上。

面上笑意不減道:“誰說不是。”

“就是那滅紋宗滿門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我都有些懷疑,他究竟留沒留在這裡。”

“對了,這麼多年來,外界發生什麼大事沒有?”

矮桌對面,李初一夾起根碧綠小菜,不由覺得極為清脆爽口。

“挺多的。”

“十二之地也碎了,輪迴之地、歲月長河一前一後出世,命界太陽被換了,竊命者出現……”

李初一將自己知道的,大概說了一遍。

緣夏卻是開始深思起來。

“李兄,我與你說過,時間只是衡量物質流逝的,歲月長河更是可有可無。”

“還有其中居然藏著什麼超脫之法,耐人尋味啊。”

這時,李初一卻是忽然指向緣夏手腕,只見那裡有著一處細微疤痕,還能隱約看到縫合痕跡。

“你這咋了?”

緣夏聞言,隨手把疤痕遮了起來。

笑道:“這些年來,我都是斂藏起修為和一切肉身神異的,就如凡人一般。”

“這疤,還是上月不小心留下的,我當時去醫館,還花了幾錢銀子呢。”

李初一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卻聽緣夏又嘆道:“李兄,沒想到這些年,外界這麼熱鬧,可惜我沒親眼見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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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成了萬族口中頭號反骨仔,著實讓我意外啊。”

李初一聞言,只是無奈笑了笑。

“緣夏,這片大陸上,並沒有修行中人?”

“嗯,不僅沒有修行者,這些凡人,他們既不信神,也不信仙佛,或許說,腦中根本沒有這些概念存在。”

緣夏說罷,突然又是低聲道:“李兄,你覺得在這世間,是先有人信輪迴,才有輪迴之地?”

“還是事先有了輪迴之地,才慢慢有人信輪迴的?”

李初一當即一怔,不知道對方為何這麼問。

卻聽緣夏繼續說著:“我不止質疑時間,否定歲月長河。”

“其實,我還有些質疑輪迴。”

“我也知道輪迴之地確實是存在的,知道那裡一切極為合理,不過,我依舊質疑。”

忽然間,一陣風起,吹得兩人道袍同時輕揚,同時空中偶有片片槐花垂落,帶著清香,落在他們髮絲之間。

“李兄,這大陸之上,凡人超千億,且根本無佛門這個概念。”

緣夏又是笑了笑,接著遞給李初一枚儲物戒。

“這戒指裡面的,都是我曾收集的一些佛門經意。”

“李兄,你覺得我們若是在這個無人知佛的地方,宣揚佛家六道輪迴。”

“久而久之,又會發生何事呢?”

……

當日夜裡。

一家佛剎,突然屹立在荒郊野外。

緣夏已是化作一個白衣年輕僧人,在他身旁,李初一同樣一身僧袍。

“李兄,你可是給自己取了法號?”

這時,卻是見一輪大日,緩緩從李初一背後浮現,襯托的其寶相端莊,如仙如聖。

“貧僧,大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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