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看了看碗裡的肉,香味撲鼻,忍不住夾了一筷子。周聰早己等候不及,嚥著口水,也夾了一筷子塞在嘴裡,由衷地嘆道:"酥而不爛,油而不膩,香潤滑口。蘇大人,這到底是什麼肉,竟如此好吃。"

蘇軾笑道:"豬肘子。"

周聰驚讚道:"豬肘?這豬肘競能做得如此美味,大人真乃全才!"

沈立狠狠地瞪了周聰一眼,周聰這才收斂,退到了沈立身後。

沈立:"蘇大人的廚藝,本府的確敬服。只是這張三元一案,不知蘇大人可有進展?"

蘇軾故意問道:"哦,沈大人不是已經捉到兇手,並已升堂審理了嗎?沈大人此來難道不是給蘇某送結案的好訊息嗎?"

沈市啞口:"呃。。。"

蘇軾笑道:"沈大人抱病審案,也的確令蘇某敬服。"

沈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極是難堪:"不知蘇大人有何破案良方?"

蘇軾打趣道:"此案沈大人既然已接手,蘇某不好再幹預了吧?"

沈立忙道:"不,不,不,蘇大人仍然是主審,本府從旁協助,這我們早就說好了。"

蘇軾拍了拍手上的菸灰,想了想說道:"三日內,真相自會大白。"

沈立吃驚地:"三日?"

周聰接道:"真相大白?"

杭州府平冤(18)

日色晴朗,西湖邊鶯飛草長、桃柳夾岸、水波瀲灩,遊船點點,遠處是山色空濛,青黛含翠,猶如一副渾然天成的水墨畫。

蘇軾正站在一艘遊船的船頭和幾個朋友賞湖。一人道:"今日雅集,又有如此美景相伴,大人何不即興作詩一首以助雅興。"

蘇軾笑道:"好主意。墨兒準備筆墨。"

墨郎研磨鋪好紙。蘇軾抓起筆想了想,提筆:

水光瀲灩睛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一首七絕一蹴而就。

眾人交口稱讚:"好詩,好詩。"

正在此時,船舷一側傳來婉轉的歌聲,眾人被歌聲引去。蘇軾也怔怔地聽著歌聲。墨郎對那聲音熟悉:"老爺,又是那朝雲姑娘。"

蘇軾不語,默默看著傳出歌聲那艘畫舫,眼神中競有痴意。

一曲終了,眾人又是一陣誇讚。突然,岸邊傳來周聰的喊聲,只見周聰沿著岸邊在追遊船,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沙裡,還不時濺起水花,模樣甚是狼狽:"蘇大人,蘇大人。。。"

墨郎喊道:"周師爺,什麼事?"

周聰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蘇大人,提刑司又派人來催問張三元一案,沈大人想問你何時結案?"

蘇軾成竹在胸,笑道:"三日之內。"

墨郎喊道:"我家老爺說三日之內。"

沈立將案卷重重扔在案几上,氣不打一處來:"哼!三日之內,三日之內,這都過去兩天啦,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去抓捕兇犯,卻要等人家送上門,天下哪有這等好事,豈不是守株待兔,痴人說夢。這提刑司兩天三次催問本案,我倒要看蘇軾如何收場。"

蘇軾和墨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