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巖壁下,龍三在白珂和一眾水匪看押下,自是沒機會找呼延嘯雨報仇,只好盤坐在一旁閉目調息。 片刻之後,已經恢復些許精力的龍三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人群之後,呆立原地,如喪考妣的呼延嘯雨。 “你想做什麼?” 白珂捏住飛蝗針的蓋子,沉聲問道。 龍三看看白珂手中那精緻的盒子,心知千面門的暗器非同尋常,自己全盛狀態下也未必能夠應付,如今身體空乏,就更不可能應對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輕易放過對自己有偷襲之辱的呼延嘯雨! “放心,我和老刀把子的過節,只是源於天元山和冷文杉之間的恩怨,但我並不會為了天元山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見識過黑刀客玉面狐的身手後,我現在也不想與二位為敵!” 龍三淡然搖頭,而後看向呼延嘯雨,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不僅想讓老刀把子死,還有這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理由!” 白珂自然聽得出龍三的言下之意,但卻依舊不為所動。 那位公子哥武藝稀疏,就算他做夢都想殺死冷雲,那也只能是做夢。 眼下值得提防的,唯有龍三一人而已。 但張進等一眾水匪本就閒來無事,如今對老刀把子和玉面狐狸又倍加依賴,聞言立刻齊齊轉過身,一臉戒備的盯著呼延嘯雨,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呼延嘯雨本就已經處於絕望的邊緣,見眾人像是防賊一樣防著自己,索性自暴自棄般大喊道:“看什麼看?我現在這樣子,還能幹什麼?你們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弄死我,來啊!” “哼,果然急了!” 張進等人見呼延嘯雨一副狗急跳牆的樣子,紛紛冷笑著點頭嘆道。 呼延嘯雨見眾人不為所動,索性看對一旁的白珂說道:“要不,你來殺了我?” “兩邊有暗河,想死就自己跳下去!反正在他們兩個人沒出來之前,這些人是不會動手的!” 白珂頭也不抬的冷哼道。 呼延嘯雨聞言反倒冷靜了下來,只要有活著的希望,誰還願意死啊! 眼下這局面,至少說明了冷雲就是唯一能拿主意的人,只要他不想殺自己,那其他人就不敢動手! 想到這裡,呼延嘯雨不禁深吸一口氣,開始醞釀情緒。 既然齊康長能靠出賣自己的身份來換取冷雲的信任,那自己也可以自曝身份! 至於能不能換來冷雲的信任,那就看天意了! 正在這時,冷雲帶著齊康長走出竹排,並面色冷峻的看向呼延嘯雨。 “二哥,我的親二哥!我就是你的親弟弟,呼延嘯雨啊!” 呼延嘯雨忽然張開雙臂,放聲大喊,因為恐懼和極度壓抑而積攢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飛奔著撲入冷雲懷中,上演了一出兄弟相認的感人戲碼。 “啊?” 張進等一眾水匪見狀無不驚撥出聲,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這天差地別的二人。 冷雲是關東山內響噹噹的第一巡山人,凌駕於十三太保之上的老刀把子,殺人的時候雖然狠辣無情,但一路上對眾人也算是多有照拂,甚至對之前有過恩怨的龍三也能出手搭救,身手,氣度,德行,那可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 而那個呼延嘯雨,偶爾是能站出來發號施令,可與蛇怪一個照面就被嚇昏了,並且對男人都能動手動腳的,平日裡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如此膽小又下流的草包,也配和老刀把子做親兄弟? “原來他姓呼延,怪不得!” 白珂一臉恍然的搖了搖頭,隨即又緊盯著正在看戲的龍三。 冷雲面色愈發的難看,抬手像揭狗皮膏藥一般將呼延嘯雨從身上撤了下去,沉聲道:“你哭什麼?” “咱們倆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的隔海兄弟,我,我這是高興啊!” 呼延嘯雨如同一隻被提起後頸的小狗,渾身戰慄的看著冷雲,嘴角始終保持著相當難看的微笑。 “那你抖什麼?” 冷雲皺眉再問。 呼延嘯雨聽著冷雲那沒有一點感情的質問,眼角滑落的淚水都不禁抖成了波浪線,鼻涕口水全都不由自主的溢位,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這不是害怕,只是見到二,二,二哥,我實,實,在,在太開心了!” 冷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低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