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或許都是自己自找的。我叫道:“高公公,不用擾了皇上,如若不然,我這就起身回園子。”高無庸張翕著雙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想為難他,我又續道:“皇上不會怪罪你的。”他上前兩步,垂首道:“請恕老奴多嘴,老奴並不是怕皇上怪罪,只是姑娘這樣,皇上會自責、難受的,皇上對姑娘的心,姑娘不明白嗎?”

自己怎會不明瞭呢?正因為太明瞭了;才會這麼跟過來;來證實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這樣做的同時,又止不住地鄙視自己,明知道這是政治手段,是必須為之,可是,心裡即使明白,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

或許是近一年來兩人一直過著彼此相隨、日日相伴的日子,竟讓自己忘了他是萬人之上的皇上。想到這裡,我苦澀地笑笑,道:“明早上過朝之後再稟吧,你先去吧。”高無庸許是見我面色已回覆平靜,隨即打了一千,匆匆地去了。

太醫折騰了一宿,血終開止住了,讓我慶幸的是胎兒也保住了,唯一令我難受的是,太醫交待要靜養一個月,這就意味著我必須在宮中生活一個月。

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人卻乏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於是,沉沉睡去。夢中的自己坐在碧綠的草原上,滿心欣喜地望著胤禛、蘭葸兩父女開心地追逐著、嬉戲著。正沉溺於自己的夢境中,感覺口中被灌入了湯食,我不願醒來,仍然緊閉著雙眼,被動地一口一口地嚥下。

耳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唉氣聲,我心中猛然一抽,但是腦中閃現的仍是我們三人在草地上的情形。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境中、還是清醒中。自己正在迷茫時,耳邊突地又傳來他關切的聲音:“若曦。”從似醒非醒的遐想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目,眼前是他眉頭緊蹙的臉。

四目相望,他眸中含著如絲如縷的憐惜,層層包圍著我,好似要把我溺斃其中。腦中募地想起昨晚的事,收回目光,翻身向內,給他一個脊背,心中知曉自己這樣做是有絲賭氣的成分含在其中,但又不有抑制自己,覺得自己理當如此對待他。

他坐於床邊,撫住我的肩輕輕地嘆口氣,沉聲道:“本想等你生產之後再給你說,今年春上選了秀女充盈了後宮。但大多都充了女官,留下的只有幾人。”我默默地聽完,憤然撣掉他的手,冷笑道:“就這幾人不也引得你上了心,既是如此,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帶回園子就好了,又何需隔三岔五的來回奔波。”不知自己是否是因為身子有孕,脾氣也跟著燥了起來,言語之間也沒有了思量,或許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古代所謂的‘妒婦’吧。

他扳過我的身子,又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之所以頻繁回宮,那是因為西藏噶倫內訌作亂,阿爾布巴要起兵造反。”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慢慢轉過身子,耷拉著眼皮,覺得內心好受了些,。雖然這樣,但口中依然不依不撓道:“既是如此,還有精力……”停住嘴裡想說又說不出的話,幽幽望他一眼,復又轉過身子,不再理他。

背後的他道:“我派了副都統鄂齊去西藏先行調解。”心中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鄂答應定是鄂齊的親人,就如同當初的年妃一般。而此時的鄂齊的作用就是胤禛在那裡的耳目。我心中忽地覺得自己的反應極其迂腐可笑,還為此差點傷及腹中孩兒,心中已沒有了任何悲傷,只覺得這裡再也沒有一絲潔淨之氣,到處都是渾濁的氣息,讓人無法躲開,甚至無法呼吸。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也睡醒了,我躺在床上,靜靜地感受著她在我體內舞動,過了一會,輕輕地籲出一口氣,心中再一次暗暗安慰自己,這是1727年,並不是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紀。再退一步,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況且他是不同的,他心中最溫暖的一角永遠都有我的位置。

過了一會,感覺他的鼻息之氣呵在我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