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偏激,這孩子可是不能再讓她帶了。”我暗歎了口氣,她以後雖與跟這皇宮無關,但仍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畢竟她曾是一個皇子福晉。但不讓她見自己的親生孩子……我剛想開口,他已道:“只是不想讓她再誤一人。”

知道再無轉圓的餘地,想了一想,依青諾的性子,真的不敢保證她會把孩子教成什麼模樣。遂輕輕撥出一口氣,低頭望望肚子,心中默默地道:“孩子,你瞧見了嗎?你不會埋怨額娘一開始就奪了你作為皇子皇孫的權利吧。”他似是明白了我的心事,低下身子把臉貼在我的肚子上,我有些許開心,此時的他就如一個平常的父親一般。過了一會兒,他起身左右望了一圈,見四周並無一人,便道:“這孩子可真是愛動,長大了定不是隨我的性子。”

驕傲地撫著肚子,道:“那是自然,蘭葸定會隨我。”他側著頭疑惑地望我一眼,輕輕地道:“熟悉的名字,蘭葸,蘭葸……”過了一會兒,翻然醒悟道:“這個就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唔,確實是很重要的人,只是這個名字太柔美了一些,我早已想好了,生下來就叫弘瀚。”他的確是希望這一胎是阿哥,但這也不是說說、想想就能改變的事,斜睨他一眼,有些無語。

我坐在桌邊看著巧慧利落地收拾著包裹,這些日子懸著的心徹底地放了下來,終於要回園子了。有些無聊,和巧慧就了幾句話,可她只是敷衍兩句,便不在理我,知道她怕落下東西。

把手放在肚子上輕柔地撫著,並輕聲哼著現代的兒歌。唱了一會兒,肚子裡的小傢伙還真的安靜下來了,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睡著了。巧慧回頭看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偏又生出這麼許多花樣,那只是個胎兒,能聽得懂嗎?不知在哪尋得古怪曲子。”向上翻了一下眼睛,道:“你又不懂,這可是專家研究的育兒歌,到你嘴裡,怎就變成了古怪的曲子。”聽後,巧慧走過來,小心地扶我起來,道:“是,奴婢不懂,可奴婢知道你再這麼打岔,真的會遺漏什麼物件的,園子雖是離宮裡不太遠,可來回跑來跑去,也是挺不方便的。”被她小心翼翼地扶到院中,坐在椅子上,她才回了屋。枯坐了一會兒,起身向外行去。

已是盛夏,日頭雖還未升到正中間,卻依然悶熱異常。尋了個背陰的涼亭坐下來,仍是輕聲哼著兒歌,做著自認為極有用的胎教。

“原來是曉文姑娘,剛還猜想是誰會在這裡唱曲呢。”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正在自娛自樂,嘴裡、手上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我一怔,有些不解,有誰會主動過來打招呼。我起身一看,原來是熹妃,她身後跟著的則是弘曆和傅雅。我笑著微微頜首,作了請的姿勢,待幾人坐定,才道:“奴婢們正收拾著東西,我這才尋了這個地方歇息一會兒。”

熹妃臉上一直掛著恬靜地笑容,聽我說完,她道:“聽皇后說起了,你們今兒回園子,本想單獨找你,可想想又是不妥,今日既是見了,我就提前給這孩子了。”看她自袖中摸出玉質長命鎖塞入了我的手中,細細地看了一陣,見此玉質地細膩,光澤滋潤,質堅而又富於韌性,知這是玉中極品。我道:“這太貴重了。” 熹妃推開我的手,道:“這是當年聖祖爺在牡丹臺送給弘曆的,因有兩塊,一塊弘曆帶著,另一塊一直閒放著,弘曆這孩子兄弟甚少,希望姑娘這一胎能給他添個弟郎。”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不接就顯得矯情了,道了聲謝,收了起來。傅雅自見到我起,就一直吟吟笑著,當日弘曆的那聲額娘,她應是已經明白了我的身份。心中突地想起弘曆那天的情形,有些不安,他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