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其實許多客人都聽到了之前客棧裡的動靜,在知曉這客棧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之後,許多人當即便走出各自客房,到櫃檯掌櫃面前退房,客棧掌櫃也知道之後肯定是有些什麼大事發生,也沒攔著,只是該收的銀錢都得收,最後一下子又空出四五間空房來。

至於在這個時候還不願意離開的客人,想來多多少少都不是普通人了。

之後這對劍修夫婦要了一間客房,丟下一枚天金錢之後,自顧自走向二樓,路過南山彌勒身旁的時候,徐白有意無意開口道:“道友可不太像是佛門弟子,這般做事,有傷天和。”

南山彌勒不做理會,只是冷笑道:“貧僧如何做事,就不勞道友多言了,若是看不慣,貧僧倒是可以和道友切磋一番,道友若是想夫婦兩人一起出手,貧僧也接下。”

徐白微笑道:“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

說完這句話,徐白帶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妻子走進其中一間客房裡。

這個時候,三位容貌相同的修士這才並肩走進客棧,各自要了一間房。

之前退出的客房,如今就只剩下一間了。

南山彌勒看向客棧外,終於看到了那道意料之中的身影。

一個邋遢道士喝著酒走進客棧,也是開口問道:“還有客房嗎?”

客棧掌櫃的硬著頭皮回答,“還剩下最後一間。”

邋遢道士使勁抽了抽鼻子,這才笑道:“有住的就好,不過事先說好,貧道可沒銀錢。”

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事情的客棧掌櫃的賠笑著說道:“仙師入住便是榮幸,哪裡還能要仙師的銀錢?”

邋遢道士點點頭,隨手扔出手裡的酒葫蘆,吩咐道:“好酒灌滿,然後給貧道送回來。”

客棧掌櫃連忙點頭,將酒葫蘆丟給一旁的夥計。

邋遢道士慢悠悠走上二樓,看著那個一直在等他的南山彌勒,有些嫌棄道:“又是你這和尚。”

南山彌勒笑眯眯道:“能再遇見,都是緣分,貧僧觀道友和貧僧有緣,要不然貧僧幫道友剃度出家?”

邋遢道士挑眉道:“想死就明說,用不著這麼遮遮掩掩。”

南山彌勒一笑置之。

邋遢道士和南山彌勒各自走進客房,這一下子本以為今晚要有極大沖突的客棧掌櫃的才鬆了口氣。

打架殺人他不在意,反正也找不上自己的麻煩,他唯一怕的就是毀壞了這客棧裡面的桌椅板凳和自己那幾大壇酒水,到時候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今晚幾人暫時沒有爆發衝突,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了。

只是很快,沉思著的客棧掌櫃的就被自傢伙計喊醒。

哭喪著臉的夥計正在一口酒缸前打酒,此刻忽然抬頭看向客棧掌櫃的,“掌櫃的,這酒葫蘆裡有妖怪,大半缸酒水都灌進去了,還是沒裝滿!”

客棧掌櫃的轉過頭來,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到底知曉些門道,知道這是所謂的神仙法器,此刻即便是肉疼,也只能咬牙道:“繼續灌,灌滿為止。”

酒水錢他肯定是收不到了,但此刻惹怒那個來歷不明的邋遢道士,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他此刻只能硬著頭皮去好生招待。

“灌滿酒水之後,讓後廚把羊殺一隻,幾隻羊腿,都給那幾個仙師送去!”

說完這句話之後,客棧掌櫃的也嘆了口氣,即便有千般不願,也沒法子,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能咋辦?

保命和掙錢,總沒人會傻乎乎選擇後者吧?

夥計滿頭大汗,繼續趴在酒缸旁打酒,只是還沒等到裝滿,那邋遢道士便又從二樓客房裡走出來,來到大堂,客棧掌櫃的立馬打起精神賠笑道:“仙師,酒葫蘆還沒裝滿,得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