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道上,除了遠處傳來的犬吠聲,寂靜無聲。

偶有巡邏的兵卒路過,都被王武打發了。

黃狗不停的抽動著鼻子在前,時而停下,時而轉彎。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大街小巷,他們的腳步一直往中城區的方向而去。

“哎呦。”

黃狗突然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矇住眼睛的黑布條被他順手扯了下來。

見此,眾人上前,扶起黃狗後,見並無大礙。

待疼痛減緩後,黃狗指著一扇小門道:“大人,就是這兒。”

吳憂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確定?”

黃狗點頭:“卑職確定。”

見黃狗說的鄭重其事,眾人這才打量起此處的場景。

小門的兩邊是高大的圍牆,這樣的建築吳憂並不陌生,吳家後門就是這樣的場景。

初步猜測,這裡是某處宅院的後門。

繞著圍牆向前,給眾人的感覺就是大,很大,比吳家至少大數倍,能在中城區有這等豪宅的人家,身份自然不一般。

終於,大約半炷香後,吳憂一行來到了正門處。

最先入眼的兩尊石獅子,比吳家門前的足足大了一圈。

而且大門兩旁栽種著各種品種的菊花,雖然沒有開花,不過枝葉已經舒展開,顯得很是雅緻。

一塊半丈高的石頭立在門外,上面“梅園小築”四個紅色大字,氣勢磅礴,必然是出自大家手筆。

這規格,這檔次,顯然比吳家高出了數個等級不止。

百事通目光凝重道:“少爺,這是沈家的莊園。”

這句話的意思不僅僅是在告訴眾人,梅園小築是沈家的居所,也是在說兇手是沈家之人。

如果沈青巖縱馬撞死了一對爺孫,已經處在紅線之上,又有大理寺插手,吳憂拿他們沒有辦法。

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殺人,縱火,這都是大罪。

為了自己的名聲,沈家派人殺了那對婆媳,這種惡劣性質絕對不是二加二等於四這麼簡單。

這是滅門大案,如果放在別處,憑他沈家的勢力或許可以壓下去,但是這兒是京都,是天子腳下,發生了這等大案,即使是陛下和百官再想保住沈家,也要掂量掂量後果。

吱……呀。

這時,梅園小築的大門緩緩的開啟,見此,吳憂一行連忙躺向一旁的小巷子,只露出了腦袋,仔細檢視。

屋簷下的燈籠將大門處照的通亮,一名拿著燈籠的僕役率先走了出來,緊跟著走出來的是一位身穿硃紅色官服的中年男子。

一輛馬車從側邊駛來,中年男子上了馬車。

“駕。”

車伕一揚馬鞭,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這一幕吳憂並不陌生,這名官員之所以早起,應該是去上朝。

馬車走後,梅園小築再次恢復了平靜。

幾人走出了巷子後,百事通說道:“少爺,他是禮部尚書沈哲,也是沈青巖的二叔。”

現在眾人都察覺到了此案的棘手,從沈青巖撞死那對爺孫時,沈家便倍受關注,不僅朝堂之上,就連百姓也時常議論沈家。

現在兇手就在沈家,若直接抓人,帶來的影響將會震動整個京都。

見吳憂緊皺眉頭,石勇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只稍稍思索,吳憂便對猴子和馮剛說道:“你二人立刻回去叫人,越多越好。”

聞言,猴子和馮剛二人很是興奮,吳憂這架勢明顯是要將沈家一鍋端,他們當捕快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情。

真正意義上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城南竹園抓趙攸之,只是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