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有罪,臣有負聖恩………”

囚車駛到近前停下,原本低著頭,如行屍走肉的男子緩緩抬頭,見到夏皇時,神情頓時激動了起來,老淚縱橫。

一直緊閉雙眼的夏皇深呼了一口氣,似乎強行壓制著怒火,他抬眼看向囚車上的中年男子,雙眼中不含半點兒情感:“打入死牢。”

得到夏皇命令的影衛,將男子從囚車之上帶了下來,押解著朝牢房而去。

等了那麼久,原來是在等一個囚犯,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吳憂在心裡腹誹。

夏皇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跟著朝牢房而去,吳憂心裡清楚,夏皇之所以叫他來此,定然有其用意,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只能先一起跟上去看看情況。

“莊大人,他是誰?”心裡充滿了疑惑,吳憂忍不住問向同行的莊文清。

“海寧城城防督衛姚文遠。”這次莊文清並沒有堵吳憂的話,而是如實告知。

海寧城吳憂倒是知道,它是處在大夏最南端靠海的城池,其用處是牽制東瀛強盜,以及周邊部落傷害百姓所建。

而城防督衛,是負責海寧城的城防統領,想到這裡,吳憂心裡有了猜測,定然是南海出了事情。

死牢一般是關重刑犯的地方,看來這叫姚文遠的犯了大事。

“海寧城是南海沿岸的一道屏障,它的作用不僅是抵禦倭寇,而且還是防止倭國大舉入境,姚文遠,你還記得當初離京時,你對朕說過的話嗎?”

牢房內,影衛全部撤走了,只留下莊文清,吳憂,姚文遠和夏皇四人,夏皇痛心疾首,語氣中滿是失望。

撲騰。

姚文遠重重跪下,用滿是凍瘡的抹了抹淚水:“陛下,罪臣沒有忘,這些年罪臣一直都記在心裡,當年離京時,臣說過,有臣在海寧城必固若金湯……”

“固若金湯?”夏皇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好一個固若金湯,海寧城守軍有三千人,而倭寇還不滿一千人,便攻下了城池,數百百姓慘死,姚文遠,你該當何罪?”

直到現在吳憂才弄明白事情的起因,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倭寇的戰力並不強,以不滿千人的隊伍,攻下擁有正規軍的城池,足夠讓他們吹噓一輩子。

要想攻下一座堅城,絕非易事,兵力至少比守城一方多出數倍,而這只是最基本的條件,而己方佔據明顯的優勢卻以慘敗收場,實在是諷刺。

正所謂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難怪夏皇會如此震怒。

“臣罪該萬死,臣不求陛下饒恕,只求陛下嚴查柳家。”姚文遠叩首,抬起頭時,語氣中滿是憤慨:“柳家在海寧城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不誇張的說,整個海寧城絕大部分都在柳家的勢力範圍之內。”

姚文遠口中的柳家,指的是襄南柳氏,乃是大氏族之一,名聲地位權勢如日中天。

自古才子出南方,大夏也不例外,提到柳氏,有一個人不可忽略,左相柳雲鶴。

柳氏全力支援三皇子,而柳雲鶴則是三皇子黨羽中最強支柱,為了和三皇子拉近關係,柳氏將嫡女柳依依嫁其為正妻。

三皇子曾言:我若為太子,柳依依則是太子妃,我若為帝,她將母儀天下。

由此可見,不僅是三皇子借為柳氏的力量,還是柳氏藉助三皇子的名頭,柳氏的勢力快速漲大。

南嶺在大夏乃是邊陲之地,海寧城只是不起眼的沿岸小城,如果不是倭寇連年犯邊,只怕朝廷早就遺忘了這沿海邊城。

而柳氏的勢力卻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擴張,且經營多年,如果不是在刻意佈局,其野心不得不讓人警惕。

“陛下,臣死沒關係,但是柳傢俬通倭寇,殺我百姓,若不嚴查,臣死不瞑目。”提到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