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氣急敗壞奔來,對一直無動於衷的張長遜喊道:“為什麼不制止他們,把所有信收上來燒燬!”

張長遜冷冷道:“如果我敢這樣做,全軍會立刻譁變,如果高將軍不信就試試看吧!”

說完,張長遜轉身向城下走去,高靜目瞪口呆站在城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心中一陣悲鳴,這不是攻心戰,這是誅心啊!

夜晚,張武匆匆來到父親房內,躬身行禮道:“參見父親!”

“士兵情況如何?”張長遜問道。

張武搖搖頭,“情況非常不好,士兵厭戰的情緒高漲,很多有親戚關係計程車兵聚在一起,商量怎麼回家,父親,沒有一個士兵願意打仗了。”

張長遜並不奇怪,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張鉉這一招極為毒辣,禁止看信,士兵會立刻造反,允許看信,後果就是軍隊厭戰思家,無論如何他的軍隊已經瓦解,就像高靜所言,這是誅心之戰。

“聽說你也收到一封信?”張長遜望著兒子問道。

張武從懷中取出信,“父親,是大明和大亮寫給我的信。”

“連我的兒子都不放過,張鉉手段真是毒辣啊!”

張武忽然跪了下來,垂淚道:“父親,孩兒不能丟下他們,孩兒辦不到!”

張長遜點點頭,他也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齊王殿下寫給我的親筆信,他勸我把眼光放長遠,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將來北隋戰勝唐,我的子孫在新朝也能有立錐之地。”

張長遜嘆息一聲,“齊王殿下這幾句話,字字誅我心啊!”

“那父親打算怎麼辦?”

張長遜負手走到窗前,久久望著窗外,他聲音有點嘶啞,緩緩道:“我自詡熱愛這片土地,可如果我讓一萬七千將士命喪永豐縣,那我還談什麼熱愛,我不會再戰了,但獨孤家族對我恩重如山,我已是唐臣,再棄唐降隋,我張長遜豈不成了三姓家奴?”

見兒子要說話,張長遜一擺手止住他,“你不用說了,今天晚上你就帶著軍隊去投降張鉉,我想,既然張鉉不在意褚遂良的父親在唐朝為臣,那他也不在意你的父親在唐朝為將,我今晚就和高靜去長安。”

“父親,孩兒不孝!”張武放聲大哭。

張長遜笑道:“這有什麼,難道我們父子再也不能相見了嗎?張鉉說得對,我必須要給自己子孫留條後路,你去吧!我們以後書信往來,我想早則三年,晚則五年,就是我們一家人重新團聚之時。”

張武萬般無奈,磕了三個頭,拜別父親而去。

當天晚上,永豐縣軍營內發生了譁變,無數士兵衝出縣城,奔去隋營投降,投降計程車兵越來越多,形勢已經失控,張長遜帶著二十幾名親兵和高靜開了南城門,向南疾奔而去,逃出了永豐縣城,張長遜的兒子張武在父親走後,率領最精銳的三千騎兵出城向隋軍投降。

自此,隋軍收復了河套三郡中的榆林郡和五原郡,只差最後的靈武郡還沒有收復,與此同時,三路唐軍對江陵城的圍攻也漸漸到了破城的一刻。(未完待續。)

第1007章 江陵陷落(上)

按照隋唐兩國在長安達成的協議,北隋將默許唐軍攻打蕭銑之軍,事實上,唐朝已經為此準備一年,從夷陵郡、竟陵郡和沔陽郡三個方向包圍了南郡。

在二月初,當北隋水軍撤出南郡後,唐軍便在主帥李孝恭的率領下,從三個方向同時向南郡發動了猛攻。

江夏總管屈突通率先攻下了巴陵郡,晉王董景珍獻巴陵城投降屈突通,屈突通隨即沿長江西進南郡,連敗梁軍大帳雷長潁和周法明的軍隊,雷長潁死在亂軍之中,周法明向唐軍投降。

而西路軍由李孝恭親自率領,和梁軍大將文士弘戰於清江口,李孝恭大敗其軍,繳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