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袖氣白了臉。

那老白鶴分明是當著她的面,算計她家的人啊!

若不是林蹊打死不肯要仙鶴,若不是她權衡利弊後同意了,後果……

「這樣說,太霄宮是要出頭嘍?」

「不錯,秘密照會已經發來。」

宜法倒挺高興,他們家不用出頭,「除了我們幾個大宗門,其他各宗,太霄宮已經親派了人手。沒意外,還有個把月,就要見分曉了。」

「……」

知袖把師姐沒喝的茶拿過來,咕嘟咕嘟喝完,「以僕噬主我聽說過不少,可是噬主之後,還能借主之靈為己用……真是聞所未聞,當年百獸宗的那位就那麼蠢嗎?」

「誰說他蠢?」

宜法可惜地看了眼被她砸壞的玉杯,從石桌上又拿了一個空的倒滿,「據查,當年的兩人應該是有主僕情誼的,那位前輩傷重不治,放心不下百獸宗,用自己的靈力助靈獸更進一步,然後託付整個宗門給他,也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就在,有人食髓知味,而且越老越貪婪。

宜法輕啜一口靈茶,「這麼多年沒被發現,除了白鶴自己謹慎只對魔門弟子出手外,最主要的是,他一直沒用分身對新主趕盡殺絕。」

魔門功法大都霸道噬血,走的是歪路子。

修煉的時候失了部分靈力,甚至洩了部分生機都很正常。

「但這一次……」

宜法放下玉杯,「他是打錯了算盤。」

「或許……他沒打錯算盤。」

知袖想到了什麼,「白鶴年紀大了,臨死前拼一拼十階,沖得過,以他的本事就算打不過人,跑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啊!重平師兄他們還沒回來。」

宜法笑了笑,「而且,葉家的葉琛也不是好惹的。別人怎麼狗咬狗,我們就不必管了,回頭等他們動手,我們再處理那幾隻小鶴就是。」

……

太霄宮,葉家別院。

三個葉家長老,盯著葉湛嶽結束今天的修煉,「如何?」

「沒有增……,又少了一絲絲靈力。」

葉湛嶽的面色很不好,「老祖,我這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快了!」

鬚髮皆白的葉琛笑著給他寬心,「只要有十個人以上的證據,老白鶴想不認帳都不可能。」

「……」

別人認不認帳,葉湛嶽不想管,他現在只想關心自己,「老祖,我這兩天,還有絲精神不足……」

「你那是嚇的。」

葉琮打斷他的話,「放心,我們已經查過宗門秘檔,老白鶴的噬主魔功,只能少少地影響新主。」

「可是……」

「沒有可是。」

葉琛在葉湛嶽腰間的玉佩上連打數個手印,「湛嶽,你的年齡還小,修為還低,哪怕盡數付之流水,重頭再來,也無需多長時間。」

「……」

葉湛嶽的臉白了白。

在老祖們看來,他無需多長時間,可在他呢?

「這世上的機緣從來都不是白來的。」

葉琛深深看了他一眼,「相比於五行秘地那種可能丟命的機緣,白鶴的這場機緣,不僅於你,於我葉家,甚至整個太霄宮,都非比尋常。」

要是老白鶴真的藉此衝進十階,那就值錢了,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

不僅他值錢,百獸宗的賠償也一樣值錢。

「湛嶽,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出門了。」

「……是!」葉湛嶽心下顫了顫,「湛嶽恭送三位老祖。」

房門在他面前,輕輕開了,又輕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