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府不大,花園離客廳不遠,轉了一個彎就到了,八角亭子裡已坐著三個貴婦,紀芸只認識閔夫人的妹妹翰林院董侍講的夫人李氏。李氏負責做介紹,一位的丈夫是戶部主事,一位是詹事府左中丞,都是六品官職,對紀芸這位四品官太太十分的客氣和奉承。

像閔府這樣邀請夫人、姑娘們來參加的所謂的品茗賞花會,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行禮客套了一番,就坐下品茗閒聊。

高嫁女,低娶媳,這是俗規,對宋箬溪這位四品官家的姑娘,三位夫人無心去攀折,稱讚了幾句,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拐彎抹角地在紀芸面前表揚自家的女兒。

三位姑娘由閔氏的妹妹閔偌陪著在園中賞花撲蝶,這次不同於上次給宋濂選人,宋箬溪是興趣缺缺,提不起勁,沒跟她們一起撲蝶玩鬧,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在樹蔭下坐著。陸續來了兩位姑娘,最後到的那個居然是方欣悅。

方欣悅看到宋箬溪眼中一亮,走了過去,“宋姑娘,你怎麼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呢?”

“我怕曬。”宋箬溪笑道。

“這段時間,宋姑娘在忙什麼,好長時間不見你出來?”方欣悅在她身邊坐下,笑盈盈地問道。

“祖父壽誕,家裡來了許多客人,不方便外出。”宋箬溪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宋老太爺壽誕,方家只送了禮,沒有來人。

兩人在樹蔭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前幾天,我看到一齣戲,有個女子的丈夫上京赴考三年,全無音訊,公婆又因連年荒旱,受飢身喪,那女子領著一對兒女上京尋夫。誰知在京城裡,她聽聞丈夫高中狀元,已經另娶嬌妻,且喜且驚,想盡辦法見著了丈夫。可是那個男子利祿薰心,卻將她母子趕逐。你說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方欣悅憤憤不平地道。

宋箬溪聽這戲碼覺得耳熟,只是不知道方欣悅突然提這戲做什麼,淡然一笑,道:“戲裡的故事當不了真,方姑娘不要太過氣惱。”

“我明白戲裡面唱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可覺得總有些道理。”方欣悅看著宋箬溪,“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值得託付一生?”

宋箬溪恍然大悟,原來說戲是為了引出這句話,只是這話說的有些離經叛道,眸光微閃,問道:“方姑娘覺得什麼樣的人才值得託付一生呢?”

“重情重意,有才華,有擔當,有見識的男子值得託付一生。”方欣悅臉頰微紅,意有所指。

宋箬溪微微蹙眉,知道方欣悅誤會了,以為是給宋濂相看,才會對她表露心跡,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勇氣可嘉,可惜搞錯了,搖了搖扇子,笑道:“方姑娘,佛法雲,萬事……”

“你們倆躲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呢?”閔氏走了過來,笑問道。

“沒說什麼,閒聊呢。”宋箬溪不好再說什麼,看著面前的兩位姑娘,只覺得頭隱隱作痛,這是一出什麼樣的狗血劇啊?為什麼閔家會請方欣悅過來?

在閔家吃過午飯,又聽了一折戲,紀芸帶著宋箬溪回家了,回到家中,笑問道:“溪兒覺得哪位姑娘比較好?”

宋箬溪靠在引枕上掩嘴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道:“都不錯。”

“你這丫頭的脾氣象足了你姨母,只要是不情願做的事,就這麼的敷衍。”紀芸恨鐵不成鋼地在宋箬溪額頭上用力一敲。

“哎喲,娘,你這是要謀殺親女啊?”宋箬溪揉著額頭,噘嘴道。

紀芸冷哼一聲,道:“以後你當家理事,那能件件都是你情願做的事。”

宋箬溪笑道:“嬌養的女兒,受苦的媳婦,我現在還在當閨女,是無價寶,且多享受幾日,將來等我出嫁當家理事的時候,我再去受那委屈,當根草吧!”

“你應該從你姨母肚子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