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住了,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還在這裡跟她逞一時口舌之快。換做誰,都會受不了。

在孟麟身上,你是看不到同情和憐憫的。他是丞相府出來的,見慣了命如草芥,心裡何曾有過半點慈悲。在父親的身上,他所看到的只有謀略以及殺伐決斷。

“蘇婉在那裡?”孟麟開口。

白狐心下一怔,俄而冷笑兩聲盯著眼前的孟麟,“你想幹什麼?”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若不是知道白狐與蘇婉是一夥的,孟麟也不屑與她如此廢話。

“她——”視線越發模糊,白狐突然腦袋一歪,瞬時不省人事。

秋朝急了,“公子,她暈了。”

“廢話。”他又不是瞎子。瞧一眼暈厥的白狐,面色慘白,孟麟有些煩躁,“給挖出來,趕緊弄醒。”再耽擱下去,估計今兒個別想趕回去。入了秋的大漠,白日裡依舊灼熱,到了夜裡會有些寒涼,是故孟麟不希望在外頭過夜。

等著把白狐挖出來,孟麟揉著眉心,“查檢視,她身上有什麼線索。”

秋朝死命的將白狐手心的一塊布片掰出來,“就這個。”

“這是什麼?”孟麟頓了頓,“好像是衣服上扯下來的。”料子很新,看這素淨的顏色,約莫是女子身上的羅裙布料。

難不成這蘇婉被人救走了?可若是紅坊的人救了蘇婉,蘇婉不可能放任白狐不管。

思及此處,孟麟凝眉望著昏迷不醒的白狐,“附近有什麼歇息的地方?”

秋朝蹙眉道,“前面不遠處有個客棧,除此之外並無落腳點。”地上也沒有尋著什麼痕跡,風吹大漠了無痕。頓了頓,秋朝有些猶豫,“只不過奴才調查過,這客棧極大,且龍蛇混雜。聽說是昔年叱吒江湖的某位武林盟主所建,尋常人是不敢輕易踏入的。”

這客棧立於此處多年,且風雨無阻,但凡進入,誰都不可生事。否則就得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天上風雲驟變,大風颳起,風沙卷得人臉上疼得厲害。

“看樣子,是要起風了。”現在回程,會很危險。孟麟可不想落得跟蘇婉一樣的下場,到時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了想,找不到蘇婉,也許是被人救了。著附近沒有莊子沒有人家,難不成被救到客棧去了?

“公子?”秋朝抬頭,風沙越來越大。

方才還是極好的天氣,轉瞬間又黑壓壓的一片,不遠處還掀起了一陣颶風。

“去客棧!”孟麟冷了眉目。

秋朝快速將手指含在口中,一聲尖銳的鳴聲,所有隨侍從四面八方聚攏歸來。而後秋朝抱起昏迷的白狐,緊隨在孟麟身後,疾步朝著客棧的位置奔去。

權且不管這客棧裡有什麼人,進去躲一躲風沙再說。

門開的時候,出來一個跛腿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孟麟一眼,僵硬的問了一句,“吃飯還是投宿?”

秋朝將懷裡的白狐交給身邊的人,快步上前,畢恭畢敬道,“風沙將至,我們想避一避。”

跛腿男子也不做聲,只是身子一撇,讓開一條道。

見狀,孟麟領著眾人快步進門。

大堂內有些空蕩,偶爾有三兩個看似江湖人打扮的男子,端坐飲酒。孟麟抬頭,瞧一眼倚欄站在二樓的一名老者,長袍長衫,兩鬢斑白,臉上有道明顯的疤。

老者的視線,毫不遮掩的落在白狐身上,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孟麟瞳仁畏縮,微微凝了心神。

蘇婉,依舊沒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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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下落不明,林慕白自然日夜難安。再者今夕也不知下落,被白少康藏了起來。黑狐忙得焦頭爛額,派人去了南撫鎮的同時。還在暗中調查今夕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