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烺後問我老婆子的下落。

“不能告訴爺爺!”我斬釘截鐵道,“我可不想做沒有信用的人。”

“你說說嘛,要什麼我都給你。”

“不行。”

“花鏡小區最豪華的別墅鑰匙給你。”

“不行。”

“給你父母養老送終。”

“不行。”

許老頭子忽然像洩了氣的氣球,“青檸丫頭你就幫幫我吧,我和葙子好久不見了。”

老婆子叫葙子?應該是他年輕時的情人吧,那我該喊葙姨還是葙婆?而這邊許老頭子已經講起了陳年舊事。

“你葙姨她今年已八十多了,我看起來也不過六七十歲。”

爺爺咱不自戀了吧,你就是想說自己不顯老吧,這點我承認,但是也不用說出來吧。那他不得三四十歲得子,六十歲得孫嗎?

至於葙姨我是真沒看出來她八十多歲,看起來五六十的樣子,頭髮雖白卻精神旺盛,面部的皺紋一把卻不是溝溝渠渠的樣子。

“不知道她和沒和你講以前的事,她是共產強大的勢力之一。我和她遇見時是在我的婚禮,那時候西式婚禮富貴人家很熱門,請了許多日本高官,她就是那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中尉和大尉。

“說來有些荒唐,她蒙面是在男廁所殺人的,我那時剛好看到,她卻沒殺我。只是在我身子各處劃傷,用的是蒼戒。

“後來才知道她是防止罪名落到我頭上,那場婚禮取消我也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看到她那張臉後我就日夜思念。”

我打住說在興頭的老頭子,“你不是說她蒙面的呢?”

“但我看到那雙眼,和你很像。”

又是一場愛恨,兩人經過幾番周旋,葙姨和他紋了身,許下天荒地老。但事有變故,就如葙姨所說她最後是被愛人一掌擊斃,蒼戒落入許家之手。

砂紙是來洗紋身的,葙姨給了他砂紙,他說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把刺青洗掉。

疑點就在她還活著,這個可以理解,也許是僥倖逃生後隱姓埋名。

老頭子當初在男廁所被她蒼戒劃傷,老婆子卻說自己被一掌擊斃,似有不符吧。

“你不懂了吧。她是必死無疑的,如果不在日本司令面前死掉那麼無辜的百姓就會血流成河,她與其自殺不如讓我殺掉,取得司令信任再為共產做事。”

那,一定很痛吧,後來中國成立,日本被驅走,他們怎麼沒有在一起。

“我有了妻室,沒有按她的願望加入共產。而且我身上的刺青早已被洗掉。”

許家在大上海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頭戶了,自然不會為共產冒險賠上一家。所以老頭子才對葙姨有所愧疚吧,兩人便是如此。

“可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我有所為難道。

“你只需要幫我遞話即可。”老頭子仍然不死心:“我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嗯好。”只能答應了,其實過去恩怨都不重要,許家老太太死去多年,初戀情人完全可以和他再敘舊情。

我這樣想著,後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卻無法說服自己去原諒。

“丫頭,我給你個恩惠。”老頭子神秘地拉過我,“如果你幫我和葙子和好,我再告訴你,對你絕對有用。”

又是什麼防身武器?老頭子歲數大了也喜歡賣關子了,我連聲應著,這忙自然要幫,我可不想看到老鴛鴦分開。

下傍晚時分,我又來到紋身店。和葙姨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她悠悠道:“這是我準備養老的地方。”

我怎麼也想不到這紋身店一個微不足道的一角可以開地道鑽進一個人,她噓一聲,此處連她的大徒弟也不知道。

我以為是什麼高大上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