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不會引起太大關注,但卻忘了環境改變和規則改變的問題,結果嚇得當地勢力有點惶惶不可終日。

“虎哥,您忘啦,咱們的規矩是不摻內務部的事兒,如果把林部長驚動了,恐怕誰都沒好果子吃!”男人聽到這個假設,半秒鐘都沒耽誤,馬上收起了笑容,壓低聲音,鄭重的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原則。

“唉,張謙吶,你這活兒也不太好乾……算啦,老嘍,是該看開點,就這麼辦吧,讓你多費心了!”

一提起林部長,孫飛虎的熱血沸騰好像也冷了,長嘆一口氣,即便心裡不樂意也無法再堅持。人家幫忙是給面子,幫到這個份兒上也能算仁至義盡了,不能再苦苦相逼。

至於說回去該怎麼和那幾家交代,直話直說唄。你們的基礎工作都沒做紮實,連人家有幾個人都沒搞清,也沒抓到確鑿證據,就急著忙著讓自己舍臉求人,好意思埋怨嗎!

“哎呦呦……嘶……嗬……”傍晚,洪濤被兩個治安員駕著送到了樓門口。別看他挨的打最少,可表情和聲音最豐富,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渣滓洞裡剛放出來呢。

“鼠哥……鼠哥……”路邊蹲著幾個人,幾乎個個臉上帶傷,見到洪濤之後紛紛起身迎了過來。

洪濤的腳剛邁出治安大隊院門,腿立馬就不瘸了,呲牙咧嘴強忍傷痛的表情也沒了,一步就跨下了便道,看得身後的治安員直咬牙。

“怎麼樣?都沒吃大虧吧!”面對一張張五眼青的臉洪濤很是欣慰,都是好兄弟啊,不敢說真敢兩肋插刀,至少沒出賣夥伴,這就很不錯了。

“嗨,撓癢癢,還不如檢查站打得狠呢……虎哥呢?”懶狗的臉是除了洪濤之外最乾淨的,但嘴裡好像破了,啐了口血水,又向樓門張望。

“咱們都說他是老大,估計是被留下單獨談話了吧。哎,呂老闆,別縮在後面裝受氣包,來來來,過來。今天我必須得大大的表揚你幾句!不對,不是我,是我們大傢伙。老虎不在,我代表了,大恩不言謝。只要你願意,以後咱們就真是兄弟了。從明天開始,小馬也不再去你家住了,怎麼樣?”

洪濤並不擔心老虎,既然把自己這些人都放了,就說明治安隊沒抓到可以治罪的把柄。倒是一臉傷痕,畏畏縮縮站在後面的呂偉安需要馬上安慰安慰。他這個樣子沒少受罪,看結果呢,應該也沒招供,必須獎勵。

“不敢、不敢……鼠爺,還是讓馬兄弟繼續住我家吧……”呂偉安心裡苦啊,萬分悔恨當初財迷心竅,把這幾個殺神錯當了肥豬。

現在可好,道上的人惦記著自己,官方也拿自己撒氣,自己還得幫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拼死掩飾,一個不小心就得丟了小命。這已經不是兩頭不是人了,至少得有三頭!

“你又不是娘們,誰愛和你住啊!”小馬撇了撇嘴,抬腳就要踹。

“哎,幹什麼!我宣佈,從今天開始呂老闆就是咱自己人了。開玩笑可以,但不許不尊重自己兄弟。呂老闆,和我們搭夥過日子不委屈吧?”但抬起來的腿被一把抄住沒踢出去,然後呂偉安的肩膀又被一把摟住,熱乎乎的話滾滾而出。

“不、不委屈……”呂偉安抽了抽鼻子,好像聞到了一股子尿騷味,還不是自己身上的,可又不敢問。

“恩,你屬什麼的?十二生肖,你屬什麼?”洪濤其實也聞到了同樣的味道,他和呂偉安一樣,或者說所有人都差不多,對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很敏感,但對別人身上的味道特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