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光“嗯”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荻嬪自請安回來之後中了毒,馨貴姬身邊的宮女中毒身亡,這樣冒險的行徑不像是霍皇后會做的事。”她皺起了眉,“為什麼要毒死馨貴姬身邊的宮女呢?說是嫁禍也不像,說是滅口也太引人注目了……或者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秋盈端著一盅五神湯走了進來,“娘娘,把這湯喝了吧,現在還是略有些著涼,若是成了風寒就不好了。”

葉含光有些不情願地嘆口氣,還是接過來一口悶下。

秋盈接過湯盅,眨了眨眼睛道,“娘娘,楊植求見。”

葉含光啞然失笑,“他還客氣起來了。”她頓了頓才揮揮手,“你們下去,叫他進來吧。”

芍藥同秋盈兩個出了去,楊植走了進來,向她請安。葉含光叫他起來,問道,“怎麼了?”

楊植規規矩矩垂手立著,道,“前日陸湛陸公子叩閽申冤,按例越訴笞五十,昨日大朝陛下令大理寺卿陳焱陳大人重查當年陸知府之案。”

葉含光怔了怔,關心道,“陸公子可好?”

“奴才瞧著是無礙的。”楊植道。

陸湛越過刑部直接告御狀,笞五十的刑罰是免不了的,不過同樣是笞五十,有人當即一命嗚呼,也有人歇幾日便無甚大礙,既然陸湛沒什麼事,想來便是皇帝授意要嚴查了。

她能想到的事情別人自然也能,葉含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這個陳焱是什麼人?”

楊植依舊是規規矩矩的樣子,“陳大人是長興元年的狀元,同許首輔長子許寧是同年,其姊陳氏則嫁入了董家。”

葉含光一愣,董家,淑妃。

楊植走後,葉含光倚在榻上想了一會事情,還是搖搖頭不再理會,隨手拿來一本遊記看著。不過一會,又有秋盈前來稟報,“娘娘,馨貴姬求見。”

葉含光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她宮裡才出了事,不安安分分待著,來我這裡做什麼?”

秋盈道,“馨貴姬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只說有事求見娘娘。”頓了頓,她有些猶豫道,“娘娘,要不咱們不見了吧?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葉含光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人都上門了,哪裡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換了見客的衣服出來,葉含光走到正廳,只見馨貴姬聶氏衣著簡單,身邊也只帶了一個丫鬟,正安靜地喝茶,見她進來,立時起身行禮,“嬪妾見過昭嬪娘娘。”

葉含光扶了她一把,只覺得入手輕盈,仔細看去還能看出馨貴姬妝容遮掩不住的憔悴,她心裡暗道麻煩,卻還是坐了上座等她說話。

闔宮上下都知道昭嬪是最不耐煩寒暄客套的,馨貴姬也沒有來討人煩,開門見山道,“嬪妾有一事相求,娘娘可否摒退左右?”

葉含光最欣賞乾脆利落的女子,聞言也很爽快,只留了芍藥秋盈秋水幾個,叫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

馨貴姬咬咬下唇,上前幾步便跪在了葉含光面前,語帶泣音,“求娘娘救救嬪妾吧。”

葉含光嚇了一跳,忙伸手拉她起來,“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就是。”

馨貴姬順從地起了身,眼角含淚,“嬪妾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才厚顏來求娘娘,望娘娘給嬪妾指一條明路。”

有種要麻煩上身的預感啊,葉含光在心裡嘆口氣,無奈道,“你說吧,出什麼事了?”

馨貴姬收了淚,這才道,“嬪妾出身家人子,因家中貧困,便時常變賣首飾等物補貼家裡,嬪妾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淑妃娘娘宮中的小太監常德同小荷交好,嬪妾沒有辦法便託他往家裡送過幾次財物。”

淑妃,果然。葉含光微微沉了沉眸子。

馨貴姬繼續道,“幾日前小荷便是去託常德往嬪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