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剛才于娟跟張遠離開的方向跑過去。倆人早已經走出去很遠,只能遠遠看到離去的背影。顧蓮生此時突然停了下來,低聲道:“不知怎麼回事,我聞到一股香氣,好像聽到流水一樣的聲音。”

顧蓮生說完,我突然好似也聽到了一陣怪異的流水聲。四下安靜得有點不正常。我看了看四周,我們倆已經走過了那燒烤街,轉過了街角。這是一條酒吧街,原本應該很熱鬧才對,但是現在卻沒有燈光,店門全部都關著。

這條街也沒有行人經過。四下一片死寂。今晚月色很好,灑遍長街,將我跟顧蓮生的影子長長笛拖到地上去。我不經意間抬起頭,看著那一輪圓月。

酒吧街的建築不高,最高的只有三層樓高。我隱約間瞧見有一層樓頂上站著一個人。這人仰面朝天,似乎在對著圓月祈禱似的。

於是我戳了戳顧蓮生:“你看那人在幹什麼?”

顧蓮生仰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有沒有聽到那奇怪的流水聲,好像就是從那樓頂傳來的。”

我聞言仔細聆聽,確實覺得那樓頂上湧動著一種聲音。還真的很像是潺潺流水聲。

此時,我見那人對著月光,仰面朝天,月色如流水一般傾斜到他臉上。就在這時,我感覺那人發生了一點變化,像是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原本身形有點佝僂,像是個六旬老人。但是這之後,我覺得這人的身板貌似慢慢挺直,變得身板兒很硬朗。

就在這時候,我見那人似乎要轉身,便立即帶著顧蓮生躲到街道暗影下。那人似乎轉過身看了看,但沒看到我倆,便像是猿猴一樣,靈活地從房頂溜走了。

等他走了,我倆才從暗影中出來。還沒等細想剛才那人是誰,什麼來歷,我便聽到一陣奇怪的叫聲。說是叫聲,但是更像是唱歌聲。只是這歌聲簡直跟叫魂兒一樣,聽不清詞,只是有一種淒厲的旋律聲。

這聲音聽得我全身發冷,感覺這夏天夜裡,如深秋一樣讓人打哆嗦。

此時,我突然間發現巷子盡頭有白色的紙錢飛了進來。有幾個人穿著黑色衣服,戴著白花,手中撒著紙錢。

最前面一個人貌似是個道士,穿著道袍,在提著鈴鐺叮叮噹噹的做法。

“什麼情況?”我不解地張望著。等人群快要靠近我們的時候,似乎人群裡有人發現了我們。頓時,有人驚叫起來:“來了,來了!死的人回來了!!”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是一男一女,啊還真是他們倆!!”有人驚訝道。

還沒等我們倆弄明白,人群嗷嗷幾嗓子立即四散開去,須臾間,只剩下一個戰戰兢兢的老道士。

“你,你們是人是鬼?!”那道士舉著一把桃木劍,顫聲問道。

“我們是鬼啊。”顧蓮生笑道,對著那道士做了個鬼臉。

其實顧蓮生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那道士卻嗷地一嗓子丟下桃木劍死命地逃了。

“哎,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抓鬼麼?”我笑道。

顧蓮生端詳著四周:“奇怪,這條街看上去開了不少酒吧,怎麼就沒有一家開門呢?”

可顧蓮生話音剛落,我便聽到有吱嘎一聲開門聲傳來。驀然回頭,見我身後一間小酒吧的門突然開了。

沒多會兒,剩下的幾家也都大門吱嘎作響,敞開門。

與此同時,我見所有的酒吧裡都亮起了綠瑩瑩的燈光。這些燈火的光亮不太正常,很像是墳地裡漂浮不定的鬼火。酒吧裡有“人”走了出來,是個一臉木然的男人。其實怎麼看都覺得那不是人,貌似是隻青白臉色的鬼。

“這是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問道。

“鬼街酒吧。”那“人”冷冷地說道。

他這話音剛落,我回頭看了看,只見無數只陰魂從街頭巷尾來回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