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吧。”

這是平等以待的意思嗎?小碗眼睛一亮,難道這就同意放她出府了,這麼想著,喜悅之情不可抑制的從胸中湧出。小碗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態,她端起杯子同樣一仰而盡,可那雙充滿喜悅之色眼眸洩露了她的情緒。

任書瑤等她飲盡了水,才慢慢開口道:“可惜,這話太晚了。對不起,我把你的身契給了崔子卿了。”

“什麼?”小碗的心咯噔一聲,有種不祥的預感,“奶奶,您說什麼?”

“我把你的身契給了崔子卿,作為交換,大爺同意我經營自己的鋪子了。”任書瑤偏過頭去,不敢看小碗震驚的面孔。就在剛才,大爺難得回了正房,開口就跟她要小碗的身契,說是崔子卿求到父親那裡,崔老爺受不住小兒子軟磨硬泡的,竟同意下來,又讓崔子閔來找她。她本是堅決不肯,直到崔子閔鬆口同意她經商,她竟忍不住動了心,鬼使神差的就那麼應了下來。

“怎麼會?奶奶,您開玩笑的吧,您不是說絕對不會把身契交給別人嗎?”小碗震驚地望著她,別看任書瑤關她柴房什麼的,要不是碰上滕白出現,她根本不會出現那麼危險的狀況。她知道任書瑤是什麼樣的人,吃定她不會做出傷害自己性命的事情,何況兩人之間還有三年之約在,早晚會放她出府的,難道不是嗎?

“若是早幾天你跟我說那些話……罷了,這都是命。”任書瑤不願做出解釋,站起來,轉身背對著小碗,竟不敢再看她一眼,“有時候就得認命,崔子卿對你不錯,說不定是好事來著,你別想太多了。”匆匆說完這話,任書瑤快步走出,就在即將開啟房門的一瞬間,她低聲說道:“這次算我欠你的。”

語畢,也不管小碗作何反應,迅速離開了這間憋悶潮溼的小屋,留下小碗獨自一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

***

自任書瑤離開,小碗一直是木愣愣的,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開始不是好好的嗎,任書瑤不是被說服了嗎,她不是應該馬上就能出府了嗎,怎麼到頭來,又換個地方繼續為奴呢?

直到被田媽媽嗷的一嗓子叫回了魂,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已經被挪到紫藤閣了。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啊,還讓不讓人活啦——”田媽媽跺著腳,哭天抹淚的,看著小碗呆傻傻的樣子,哭得更兇了,“怎麼就攤上這個了,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啊,這是幫人哪,還是害人哪,老天爺啊,乾脆把老婆子我收了去吧。”

小碗使勁兒甩甩頭,一把拉住田媽媽的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崔子卿幹什麼了?”

一聽小碗問這話,田媽媽哭得更歡,一句接著一句指天罵地的話,就是不說是怎麼回事,小碗急了,提高嗓子試圖壓住震得她耳鳴的哭泣聲,“別哭了好嗎?我才是該哭的那個人吧,給我說說清楚,算了,我去找崔子卿。”

門簾“唰”地被從外拉開,寒月面沉如水,她冷冰冰地說道:“你還有臉叫少爺的名字。”

這會子小碗寧願面對說話刻薄的寒月,也不想跟田媽媽這個拎不起的囉嗦了,她放開田媽媽的胳膊,直接朝寒月走去,“那你來說,二爺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從大奶奶那裡拿到我身契的?”

“還真會裝蒜。”寒月譏諷地說道,眼神如刀子一般朝小碗剜過去,“那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幹出來了,如今還假裝純潔無辜是嗎?呸,不光是個吃裡扒外的,還是個不要臉的,杜嬤嬤和少爺都看走了眼。”

小碗一怔,說的那麼難聽,不會是,那件事吧……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會鬧到人盡皆知呢?

“還裝,連爺們兒的床都敢爬了,你還不敢幹什麼?”寒月抬高下巴,“在那邊剛剛失寵,就鑽著腦袋尖朝這裡跑了,之前你都幹嘛了,一請不來,二請不來,現在想來,竟然什麼都敢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