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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狗紅著眼惡狠狠地點頭,“奶奶孃個操!”
鐵仙一陣緊張,本能地朝門口望了望,門關得鐵緊,門閂閂得紋絲不動。
“鐵仙兄弟,我們被那三個狗###耍了!奶奶,什麼他娘天子……”
“噓,狗子兄……”
“怕個球!老子要不是拴在這島上,活在幾百年以後,老子比他們能耐!這些年我總算明白,你要想別人信你,跟在你屁股後頭轉悠,就他媽得弄出點什麼屁謊子來。”湯狗滋滋咂咂地呷下一口酒,噴出一口酒氣,“就像老子當和尚,你要別人相信和尚,你就得讓別人信菩薩,——別人信了菩薩,他就他媽的信了和尚。菩薩是根!老子有一天打碎了一尊菩薩,嚇得了得!細一看,他奶奶的泥巴巴一大塊!”
“你聽好!”湯狗抓起酒盅揚起手,彷彿對鐵仙有三世仇恨,“文廷生就他媽文廷生,不是別的什麼東西!真龍天子,是他奶奶的泥巴巴!”
鐵仙半天來大氣不敢出,木著眼神似聽非聽地望著湯狗說瘋話,他不知道湯狗的這些瘋話是從哪一隻江龜的肚子裡冒出來的,要不就是湯狗的###堵上了,屁反衝進嘴,噴出來成了人話。
“揚子島,必須是揚子人的!”湯狗的禿腦瓜像你褲襠裡挺出來的雞頭,一陣一陣地泛出青光。
門外有人敲門,敲門聲震得鐵仙的肚皮咚咚直響:“鐵仙老爺,鐵仙,文老爺命你快去!”
四狗兒的聲音,——她是娘娘的丫頭,“老爺……”
鐵仙站起身來,兩眼直直地望著湯狗。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告退了。”
傳鐵仙的,不是老爺,是娘娘。是刀馬旦娘娘小六吆。
傳說小六吆是給月亮曬黑的。太陽曬黑的不同於月亮,冬天一過又雪白如初。月亮曬黑了的一輩子褪不掉。多年以前,揚子島有一位樑上君子,每天夜裡月白風清時躥出家門,時間長了身上竟像江裡的黑魚,後來流出來的血也全像烏魚的墨汁,連鼻涕、拉尿也全黑得一團,直到有一次偷東西時遭了火災,才在火裡燒得雪白###。
小六吆黑得端的與別的不一般,小六吆黑得俏麗、黑得靈巧,好像她的所有的嬌美都是衝了她的“黑色”而來的。皮一黑,眼明、齒亮,一個眼波、一個微笑,都呈現出別樣的耀眼炫目來。加上她多年的戲臺底子,一伸手一抬腳,總有個模樣,站有個站相坐有個坐相的,好看。
她的命不壞。早在雷公嘴時候,小六吆在揚子島就唱紅了半個天。但五行運轉終有一缺,小六吆始終不能找上一個妥妥帖帖的如意郎君。雖說和幾個唱小生的幾度雲翻雨覆,到底總有雨過雲散。
孤島 十二(3)
要說命好確是命好。一場龍捲風,揚子島接來了真命天子,文老爺的咄咄雄風吹得雷公嘴魂飛魄散。雷公嘴的一籌莫展給小六吆送來了天賜良機。湯狗在一個狗叫聲不絕於耳的夜晚,來到島東,找到正在練功的小六吆。經過一場安排,決定了血網之後的一場大戲推出小六吆的《東海宮》。“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湯狗緊盯著小六吆低聲說,“你只要裝著一個失手,事就成了,——我坐在誰的身後,你的飛鏢就飛向誰的頭……事成之後,老爺重賞;你當心,要是你遲遲不下手,老爺就在你的幕後!”
血網的日子說來就來,小六吆腰插飛鏢威然登場。一段唱腔一場武戲過去之後,小六吆發覺自己的手腳被一雙眼睛緊緊叉住,這雙眼睛有不同於常人凡人的目光,滿蘊蒼天氣魄。小六吆被這雙眼叉得陣腳大亂,直到她還過神來,才看清湯狗正死死地逼在其後。她知道那就是如雷貫耳的“文大哥”了。她叫了聲“文大哥,有人害你”!隨即發現大幕背後一道寒光衝臺而出,她的飛鏢嗖地出手,噹的一聲擊中了即將飛出的匕首,隨後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