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幾乎不用多說,很快就搭伴前行,一邊賞景一邊談心。那少年竟是出口不凡,與輕寒、不散相談甚歡。一路下來,幾人倒也相處愉快。分手是,木蘭感覺到那少年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繞了幾繞,木蘭驚的低下頭,慌忙搭著槐花的手躲開那令人驚慌目光。

輕寒今日也算是放鬆一下,心情頗好,帶著弟弟妹妹去了有名的老字號館子,點了有名的菜。幾人高高興興吃飽喝足,這才坐著車回了府。

木蘭極少出門,今日玩的開心,小臉上一直帶著笑,眉眼彎彎的。槐花就一直咧著嘴笑,不停的發出歡快的驚呼,看著什麼都感覺稀奇,一路嘰嘰喳喳的。喜靜的輕寒竟然沒有覺得吵鬧頭疼,連不散都有些奇怪。回來的路上說:“看來還是要多出門走走,放鬆放鬆。”

約好的日子,敏少爺早早的提著小行李箱等在耿府門口。輕寒一出大門敏少爺趕緊迎上來。

“輕寒。”

“表哥,怎麼也不進門?”

“不是要走嗎?改天我再進去給姑姑請安,先辦正事要緊。”

輕寒拍拍表哥的肩頭。

“走吧。”

“直接去車站嗎?”

“嗯。”

“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嗎?”

“到車站碰頭。”

這次與輕寒一同前往上海的除了敏表哥還有三人,一人是陸軍總長下屬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還有兩位是軍方的人。此去上海,旅途較遠,坐了六小時的火車,幾人到了天津,從天津下了火車換乘另一趟火車前往南京,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到了南京浦口,下了火車,在碼頭上買了船票,坐著輪船渡過長江。船上,敏表哥和軍方的一人暈船,敏表哥尤為嚴重,把在火車上吃的那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輕寒,快到了嗎?”

“快了,就過個江。”

敏少爺覺得過了整整一個世紀,時間彷彿一直停在船上,晃呀晃呀的,怎麼也到不了江的對岸。船終於到岸了,輕寒說:“到了。”

敏少爺依舊感覺船晃得厲害,有氣無力的說:“它怎麼還在晃啊?”

“它停在江面上啊。”

等兩隻腳終於踩在地上,敏少爺一屁股坐在地上說:“我的親孃呦,土地,生我養我的土地啊,真好。”

隨行的幾人都笑了。敏少爺不好意思的笑笑說:“讓我稍微歇會兒。”

另一位沒有敏少爺嚴重,可也不舒服,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倒是比敏少爺有風度多了。等敏少爺緩過勁來,幾人叫了人力車,先去就近的館子裡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公款吃喝,當然要點好的菜,出門在外,虧啥也不能虧了肚子。敏少爺的肚子尤其空,所以即使沒有胃口,敏少爺也用好東西把自己的肚子填的飽飽的。吃飽喝足,休息的差不多了,幾人這才慢條斯理的走出飯館,叫了人力車趕往南京火車站。等能看見繁華的上海時,已經是夜晚,燈火輝煌的夜上海果然名不虛傳。剛下火車,空氣中就有香味,遠處的靡靡之音隱隱約約傳來,耳邊吳儂軟語撩人心神盪漾。火車站有人接站,兩輛黑色小轎車,司機恭敬的站在車旁。幾人直接被送到了酒店,接待的人恭敬的說:“旅途勞頓,請幾位貴客梳洗一下,稍事小憩之後,前往餐廳參加招待宴。”

輕寒和表哥一個房間,在火車上休息了六個多小時,這會兒敏表哥看上去精神奕奕的,一進房間就好奇的四處看看。先是坐在床上,軟軟的。

“哇,好軟,輕寒你說這床能睡覺嗎,不得把骨頭也睡軟了?”

敏少爺躺在床上試了試說:“嗯,舒服。”

服務員在門外輕輕敲門。

“誰呀?”

“送熱水來了。”

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