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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要哭出來了。
馮見雄恰到好處地安慰:“別急,不就是沒用過錄播裝置麼,又不是你能力不行。不嫌棄的話,下次請你唱兩回ktv練練,就熟了。”
“嗯……”史妮可抹了一下眼睛,臉色微微一紅,靦腆地笑笑,聲音很輕很細。
馮見雄心中,卻是對新傳院隊這場煞費苦心安排校臺錄播更加鄙夷了。
靠這些場外的技術手段贏得一些小優勢,算什麼本事?
他胡亂鄙夷著,難免走神了幾秒鐘,沒聽見主持的梁老師已經宣佈進入交叉提問環節。
還是新傳院二辯的提問,才把他喚醒。
“反方二辯同學,剛才你方在開場陳詞中一再強調‘不給創作者金錢上的激勵會傷害創作積極性’,那麼難道你方認為‘金錢酬勞’在人類的創作史上是一個常態麼?”
這個問題,顯然是針對雙方一辯此前就“稿費究竟是應該永遠存在,還是隻存在於人類歷史的某個階段”這一爭論的深挖了。
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就能極大的證明金錢對文化多樣性的刺激作用是否是舉世皆然的,可謂非常重要。
所有評審人員聽了之後,基本都能判斷出這個問題是100%開場前準備的,沒有隨機應變的成分。
考驗的就是反方的見識廣博程度,難度主要在於是否知道事實判斷的相關史料。如果能夠說出史料,並且用自己的方式解讀,理論上就不怕了。
“知識點很生僻,學法律的人應該不會摳那麼細的人類文化史知識儲備。”主持人梁老師如此想著,不太看好馮見雄。
史妮可和陳思聰也有些茫然,因為他們賽前的準備工作中,沒有準備那麼充分的論據素材。
事實上,也不太可能有人在準備辯論賽時,把對方可能會舉的歷史背景知識都涵蓋到。
因為人類只能猜到對方可能用什麼理論體系來辯,卻不可能猜到對方具體會舉什麼例子。
所以,現場觀眾們對於這個問題的反應,更是以懵逼為主,連提問方想問什麼都聽不懂。
“完全不知道正方在問什麼啊,不過感覺好厲害的樣子。”一些吃瓜妹子們竊竊私語著。
馮見雄很穩,在對方說完問題之後,想了五秒,也讓吃瓜群眾們先竊竊私語反應了五秒,然後才開口。
“如果沒猜錯的話,對方辯友是希望聽到我回答‘智慧財產權應當被保護是古今中外皆然的’。但是很可惜,我不會這麼回答我承認,智慧財產權不是、也不該是一個縱貫人類史的概念。同理,給內容創作者以稿費、版稅或者別的形式的報酬,也不是且不該是永恆的準則。
但這和今天的辯題第一部分並不能天然混同,即使沒有稿費這種形態的存在,‘向消費者收費’這種商業模式依然可以對內容的繁榮起到正面促進的效果。”
馮見雄的回答摳得非常細,非常精準,可謂滴水不漏。
竟然讓正方二辯微微一窒,不知如何應對,或者說不知道下一個問題該怎麼問。
“我……我靠!尼瑪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你們不是學法律的麼?不是該從法學生的思維角度,死守神聖的智慧財產權保護觀點的嗎?”
這便是正方二辯此時此刻的內心活動。
這位男生本來就是新傳院四名隊員當中最弱的一環一般來說,正方辯論隊最弱的一環都會放在一辯或者二辯。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正方的一辯和二辯容易提前準備好套路,需要的隨機應變屬性比較低。正方的開場陳詞可以100%賽前寫好,首先發問的三個提問也可以提前安排好套路。
新傳院這邊的一辯是個全隊儀態、形象、語音和肢體語言等素質最好的妹子,於是就把最弱者放到了二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