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亂這幾日精神總是恍惚沒見任何人。

看他的樣子應是剛從外面回來一身風雪捲進了種寒烈的氣息。

我本是朝外面躺著想了想還是翻過了身對向了牆壁。卻也忍不住問他:“我的孩子……怎樣了。”

他道:“留在宮裡了取名叫馨元馨。”

“元馨啊……”元第一個孩子想有了這樣的名字宮裡人自會好好帶他吧。

默默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開始像只鴕鳥再也沒有勇氣面對外面的風雪了。

他並沒說話除了進來時皮靴踏過地毯的聲音外便是一片安靜。我的視線毫無目的的遊離在身前的帳子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的眼前的光線忽然一亮身上就是一涼然後是撞痛人已被他拉起託到了地上。

“你難道想一輩子就這樣了麼!”他瞪著眼睛怒喝又拉又拽把我抓出了房間一把甩在了屋外。

此時大雪沒膝那冰冷的寒氣一下子透過單衣紮在了骨子裡我不由打了個機靈抬頭看他他依是滿臉怒氣。

“我認識的華娉蘭是獨闖敵人大營建立不朽功勳的巾幗英雄不是這般無用的女流之輩。”他嘶吼一般的罵我“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想清楚嗎你跟他之間早就過去了你以為就你可憐需要每日哀怨嘆息麼那天下的百姓怎麼辦貪官汙吏連年的災害早已民不聊生你那皇帝的永絡已經過去了你明不明白!”

“明白……你讓我怎麼明白他是我的丈夫你們難道真要逼我拿著弓箭槍戟對付他!”

“這不過是你想逃避的理由罷了蘭你自己仔細想想你早就沒有退路了你跌在了風雪裡就要自己站起來你知道嗎?雖然很痛苦但是……但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神傷這時聽到動靜的家將侍女都湧了出來定兒先是看見我在雪地中就要驚恐的去扶希琰卻大喊:“誰也不許碰她!”

四周圍了一圈人希琰拔下了腰間的佩劍插在了地上對著那些人喊:“你們都給我退下誰也不許靠近!”

最後連定兒都被遣走。

他半跪在地上解下了披風鬆開了絲絛脫下了軟甲褪下了襯甲棉衫最後僅著一件單衣。

“不管怎樣的寒冷我都陪著你陪著你站起來在你身後看著你走你跌倒了我會去扶你走得快了我就拼命去追你想休息了我就幫你搭下暖帳。總之我要你振作起來。在最難過的時候振作起來好麼?”

最後兩個字他幾用了哀求的語氣。

我坐在雪地裡雙手早就凍的紫。淚水無聲息的低落在上面竟是麻蘇一般的溫暖。

身體的疼痛似乎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嚎啕。

我撲在他懷裡痛苦失聲。

一直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乾涸卻不想這時仍像潰堤般洶湧。我渴求的不過是一夕溫暖但此時卻不得不去面對這樣的寒冷。

他的體溫隔了兩層衣衫挨著我冰冷的面板居然那樣的清晰刻骨我想我經歷的風雨已經太多過往也被凌遲一般劃的千瘡百孔。

我好像沒有過去了將來也是那般朦朧。只有這體溫是真實的逼著我站起來在這樣刺骨的積雪裡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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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被雪凍傷修養了幾日才見好。

穿整齊備帶著定兒在父王的書房前停下了。

著人去通稟不一刻就聽裡面的父王道:“是娉蘭麼?進來吧。”

將定兒留在外面自己推門進去轉過屏風入了內裡父王正拿著一卷書翻看。見我來了便放下問道:“身體好些了麼?”

我被希琰帶到此地時父王曾來看過我可那時我還沉於悲痛並沒說上話。離開了父王將近兩年竟是這樣的重逢。

低低迴道:“已經大好了。”

父王才道:“那就放心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