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細語聲在耳邊圍繞,望著已經暗下的天色,於大海轉過身走了兩步,最後又坐了下來。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坐在這裡,腦子裡亂亂的,想什麼都沒有心思,莫名想到自己為何來這裡的原因,再想到在院子裡的林江,於大海心便是一沉。

是啊,林江為何突然就答應離婚了?為何與高秀芬相處的這麼高興?林江這幾天是不是與高秀芬住在一起?

腦子裡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於大海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這些,越是這樣問自己,越是渾身發冷,一個屋簷下不過幾個月,林江和高秀芬也沒有太多時間接觸,兩人到底是怎麼搞到一起的?

難怪林江突然提出離婚,一定是有了人,再想到這個人可能是高秀芬,於大海的心就像被一隻手緊緊的捏住,憋悶的呼吸都困難。

夜爸越來越深,院子裡高秀芬吃過飯之後,見林江心情不錯,這才說起白天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尋到這邊的,又怕引起誤會,所以就和她說你並沒有到這邊來,她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我想著給你送信也一直脫不開身,沒想到你母親沒有走,一直在那等著你。」

林江看她一眼,「她確實有些小聰明。」

高秀芬的耳朵微微一熱,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母親確實不好,到是林江一句話就點出了她的心聲,那淡淡的一眼,彷彿看穿了她心裡想的,莫名的讓人心虛。

林江的話不好接,高秀芬總不能點頭說是,試著轉移了話題。

「你母親看著像江南女子,長的嬌嬌弱弱的。」哪怕年歲大了,也仍舊我見猶憐。

「她是蘇州人,當年和家裡人來到這邊,後來嫁了我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嫁了現在的繼父,我父親捨不得她做重活,既便是在單位裡上班,回家也會主動做飯,從不讓她伸手,後來嫁給繼父,仍舊是捨不得她做活,說起來沒有哪個女人比她幸福。」

高秀芬也不得不點頭,在這個時代,經歷過兵荒馬亂,卻能像嬌小姐一樣被養一輩子,這得是多好的命啊,偏偏還是一個普通人。

林江聲音一冷,「可惜被嬌慣長大的人,心裡只有自己,即便是對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盡責。」

高秀芬抬頭看他,林江到不覺得說這些會有什麼尷尬的,「趙言生一直覺得我是拖油瓶,特別是趙東生下來之後,有了親生的兒子,又怎麼能待見我這個外帶來的,趙東五歲的時候我們兩個打架,他打了我正好被來看我的二叔看到,當時打了他一頓,我二叔帶我走了。我母親在一旁哭,她哭趙言生被打了她這幾天怎麼生活。」

兒子出事了,男人被打了,擔心的不是這些,反而是自己沒有人照顧。

高秀芬張了張嘴,看到她震驚的樣子,林江習以為常,「聽到這些也覺得很震驚是吧?」

他沒有遮掩語氣裡的嘲弄,高秀芬深吸一口氣,「其實每家都有不順心的事,比如我考上大學,我媽把大學名額賣掉,拿著錢帶著家裡進了城,還讓對方給我高鐵山安排進了技校,正常來說我能上到高中,應該知足了,何況我父親身體又不好,但是我就是記仇,恨母親毀掉我的人生,連帶著從小強勢讓我念書的父親也一起怨恨起來,我母親一直不讓我念書,我父親性子老實在這件事情上一直沒有退讓,後來他生病了,我母親為了改善家裡的情況,這才賣了我大學名額,我怪他沒有攔著,連帶著他也怨恨上。但這事反過來看,若是當年我父親聽母親的不讓我念書,我現在早嫁人在農村裡面朝黃土北朝天了,哪裡還會站在這,更不會心生怨氣,這就是人性的貪婪。」

高秀芬笑意的看著林江,「可以說後來因為你一句話,突然就把我點醒了,很多事情都想開了。先說家裡賣我大學名額的事,我找到我母親把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