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視線都投向了韓信,他被井亢嚇得身子一震,“哦,咱們宿舍看上去太單調了,我貼點東西,陶冶情操。”

軒元看了看他,“寢室裡有規定,不準私自在牆上張貼東西,上次老朱在他床頭貼的蒼井空不僅被寢管老師撕了,而且還在宿舍樓公告欄點名批評,井亢床上貼的詹姆斯。。。”

軒元的話音斷住了,我們也都愣在了那,他貼的東西慢慢的被他舒展開來,是一個很長的書法作品,從他的床上一直拉到了軒元的床上,韓信笑了,“這是我特意買的宣紙,長五米,寬不到一米,然後在上面抄寫了一整篇的《赤壁賦》,寫的是我最擅長的楷書,我跟寢管老師說過了,他同意了,還誇我寫的好呢。”

他慢慢的把作品貼在了牆上,我們紛紛直起身,看著他寫的東西,一個勁兒的誇獎他,我仔細看了下,字型蒼勁有力,瀟灑如風,韓夫子的外號果真名副其實。

陽光慢慢的照進教室,溫暖的光線對映在飄浮的空氣中,大家聽著老班講課,有的在記筆記,有的在發呆,有的在看小說,當然也有睡覺的,語文課本來就是比其它課程閒一點,輕鬆一些,更何況是上午的前兩節課,大家容易犯困,下課鈴一響,總能睡倒一大片。

三節課過後是三十分鐘的大課間,我們跟往常一樣到樓前廣場集合,做廣播體操,大家懶懶散散的,並沒有什麼熱情。

做完操我們還得跟著體育老師齊喊:“追求卓越,超越一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也是有人喊有人連嘴都懶得張,之後解散,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我跟沈明然一起去超市買飲料,超市裡人滿為患,擁擠的不像樣,有人拍了下我,我回過頭,安若佳陽,“哎!你這周是回青橋還是留在縣城裡啊?”

我拿了兩瓶果汁,“回青橋。”

她頓了頓,“哦,上次去看陳爺爺,他還跟我問起你來呢。”

“那。。。等下週吧,下週我不回去,或者等開放日的時候,我陪你去看看陳爺爺,”我揚了揚手裡的飲料,“請你喝的。”

她笑了,“好啊。”

我們倆去門口結賬,沈明然拉住了我,“夏軼,我的呢?”

我丟給他個白眼,“我請你的還少啊,自己買去!”

他捶了我一下,“重色輕友!”

我看了眼安若佳陽,然後玩心大發,我換上一臉壞笑,慢慢的把臉靠近沈明然,然後把嘴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輕輕的說:“你忘了啊,她是友,你才是色啊。”

安若佳陽一臉嫌棄的轉身離開,我們倆放肆的大笑,我回過頭,看到一個妹子盯著我們倆,臉紅的跟個番茄似的。

上課的時候,安若佳陽傳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上次去敬老院的時候,陳爺爺告訴了我敬老院院長的事,好慘的,要不要知道,下課我去找你。

我回過頭看安若佳陽,她看著我,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我忍不住笑了。

下課後,我們倆倚在欄杆上,她說:“敬老院的院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麼大年紀都沒結過婚,一直找不到願意嫁給他的,越拖時間越久,直到去年夏天,他娶了一個生過兩個孩子後又離婚的女人,孩子給了男方,她就嫁給了院長,陳爺爺告訴我他們倆關係一直不好,那個女人經常亂髮脾氣,把家裡的傢俱、電器都砸的稀巴爛,而且從來不做家務,只知道伸手要錢,還跟院長動手打架,院長是一個人很好,待人很親和的人,一直忍耐她,照顧她,可也終於受不了她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她懷孕了,院長跟她商量好了,等孩子生下來,他們就離婚,孩子歸院長所有,前陣子他們去醫院檢查,是個男孩,陳爺爺說他們都為院長感到高興,這麼大年紀了,至少有後了,”我笑了下,“這不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