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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可好好領略一番。”
言下之意,要活命,或許可以,回北化,沒門。薛寅臉上熱辣辣地疼,四面八方傳來的錐子一樣的目光更是一刻都沒少過,聽到這一句,所有強壓下的不快再次湧上,頓覺一口氣堵在心頭,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柳從之轉頭離開了,薛寅撥出一口氣,緩緩攤開自己手掌。顧均在他旁邊,垂眼一看,驚呼了一聲。薛寅白皙手掌上遍佈血痕,是指甲沒入掌心留下的印記。薛寅神色陰沉,一隻手罩在寬大的袖袍裡,輕輕握住了貼身藏好的一樣東西。
一把匕首。
他殺華平,用的就是這把匕首,這是他用得最趁手的兵器。
然而他一點也不想用這把匕首終結自己的性命,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的性命握在柳從之手裡,一切難說,實在不行,這就是他最後的防身手段了。
薛寅握緊了那把匕首,匕首上傳來些微的涼意。這把匕首上不止有一條人命,老寧王把這把匕首交給他的時候,他年紀還小,當時老寧王對他說:“你是薛家的男人,薛家男兒個個頂天立地,你性子懶散,身體弱,但也絕不能做個手無縛雞之力,沒有半點能耐的孬種!你是我北化男兒,北化男兒敢與天爭,永不言退!我說的話,你記住了?”
這話薛寅記得清清楚楚,連老父那嚴肅的帶著期冀的目光都記得一清二楚,可惜了。
亡國之君薛寅,欺師滅祖,葬送掉祖宗江山,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薛寅想到此處,驀的一嘆,哎,青史留名,千古罵名,至此,他還真是做到了。
☆、國之既亡
小太監路平呆呆地站著,身邊人來人去,所有人都著急忙慌,有人衝他喊:“你!快過來!” 路平跑過去,那人又招呼其它的小太監,一行人低頭彎腰,匆匆去給傳說中的新主子行禮請安。
哪怕坐江山的換一個人,甚至換一個國號呢,皇宮還是那個皇宮,甚至這些服侍的宮女太監也是皇宮裡不可或缺的擺件,能夠佔有這個皇宮的贏家往往不會對他們怎麼樣,除非是個殺伐無度喜歡放火殺人屠城的主——外族人就喜歡這麼幹,但柳從之從來不喜歡這些,所以路平就和宮裡一大堆太監宮女一樣,沒受任何損傷,暫時一切照舊,其它的排程過兩天再說。
只是換一批主子罷了,說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路平一點不起眼,請完安,報過身份,對過名冊,又被趕回去守宮殿。這所宮殿本來就不是皇帝寢宮,被薛寅住了幾天,更是弄得悽清冷寂,分外淒涼,路平也沒活可做,就站著發呆,一面整理著從別處聽來的流言。
他初聽到傳來的訊息的時候,也覺無比震驚,他只是個小太監,薛寅從來沒告訴過他這等打算,現在薛寅下落不明,他也覺得不知所措。
平心而論,他挺喜歡這個新主子的,雖然新主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其實不錯,輕易不會發怒,也不會輕賤下人。是他快刀斬亂麻,殺了朝中毒瘤華平。只是現在,薛寅儼然已成了千夫所指,並且,生死未卜……
就這麼呆了一會兒,有人叫他:“路平哥哥?”
路平回過神,看著他的小孩眼帶探尋,是方亭。
路平心裡苦笑,現在宣京易了主,宮中浪花滔天,薛寅生死未卜,這個小孩,包括路平自己,又將何去何從?他把方亭抱起來,問:“你餓了?”
方亭搖搖頭,“你很害怕。”
這小孩的知覺出乎意料的敏銳,路平苦笑,只聽方亭認真地問:“是因為叔叔麼?叔叔呢?”
路平一時不知道怎麼答,室內靜了一靜,忽然門邊傳來響動,一人懶洋洋道:“我不是在這兒麼。”
路平和方亭俱是驚喜的抬頭,一人站在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