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心兒搭理’,猶豫的亦有和蘇知府結親之事。不過,依著這麼多年來老爺都不曾知曉心兒實為女兒身的秘密,就算心兒以男子身份娶親,只要比先前更加小心,定能隱瞞妥善。這般想著,沈夫人言語裡又留有迴轉餘地,“老爺,父母之命誠然在理,畢竟是為心兒娶妻,定然馬虎不得。心兒尚未醒來,何不等她醒了之後再跟她商討此事?你也知心兒的脾性倔強,若她能同意的話,便省去了不少麻煩。”

“好吧,我聽夫人的就是。”沈老爺向來對沈夫人的話言聽計從,一方面因著對她的珍護,另一方面則因著他逝去的岳父對他的恩德和信任。如此,他必要對夫人疼愛有加。想著方才夫人那般氣惱,沈老爺露出歉意的笑意,道:“夫人,我並非有意對心兒加以狠打,實在是太過氣憤。你,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你也知你下手過狠嗎?”沈夫人最見不得沈老爺這般模樣,夫妻多年,心底的某處亦有一處柔軟因他而留,見他像個小孩兒般垂頭認錯,也不好繼續怪責,“心兒出生便帶有寒症,身體不若常人那般硬實。就算再氣憤,都不該施以重手,好在只是傷在皮肉,若是讓她寒症再犯,可叫我如何是好?!老爺,心兒不是小孩了,對她該以言語相勸,而不是藤條打罰。”

“唉,夫人就別再說這些了,我知道今次之事是我不好,我認錯便是。”沈老爺低頭更深,想進去瞧瞧心兒的傷勢,又因著剛才被沈夫人拒之門口而不得而入。既然夫人說了‘只是皮肉傷痛’,他也可安心回去處理生意。“夫人,”他退到臺階下面,道:“分鋪裡還有事情要處理,心兒這裡,就有勞你多加照料。”

“去吧,心兒這裡我自會親自看護。”望著沈老爺離去的背影,沈夫人不禁鬆了口氣。她回身將房門關好,拿起大夫給的藥膏繼續塗抹在沈絕心的身背。零散的條痕有好幾處滲出血跡,沈夫人不忍直視這些淋淋傷痕,塗抹過後便小心的給她稍作包紮。

許久,待藥膏完全滲進皮肉,沈絕心緩緩的睜開眼睛。她並不意外孃親的安靜守候,反而還她一個寬慰的笑容,儘管身背盡是火辣的痛意,言辭依舊不溫不火,“沒想到我的身子骨竟弱成這般,呵呵。。。”她強撐著坐起來,首先摸索枕下的白玉,“還在。”她稍稍放心,又道,“突然暈倒,讓娘擔心了。”

“心兒終是女兒身,哪經得住那般痛打?是你爹下手太重,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沈夫人嘆氣,撫摸著沈絕心剛剛恢復些血色的面龐,道:“到底是你爹,他那麼做也是氣你夜宿青樓。我已經說過他了,你便不要怪他。”

“既是我爹,我如何能怪?”

“心兒,你不是年少無知的幼童,該長大了。你這樣,實在讓為娘心疼。”沈夫人再度嘆氣,望著沈絕心時,眼底是幾乎複雜的疼惜,她道:“娘知道你心中還記掛著若雪,但她終究已是逝去之人,生死有命,強求不得。娘有愧,能補償你的,無非是咱們沈家的家業。心兒,你爹於你昏睡之時向我提及與蘇知府結親一事。你和蘇知府的千金都在上元節出生,自小你爹替你和蘇知府訂下娃娃親,如今你到了嫁娶年紀,你爹便想帶你去蘇知府府上提親。”

“此事關係到你是否接管府中生意一事,又可能暴露你的女子身份。為孃的不敢擅自為你做主,遂才於你醒後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