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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是午後就請了假來接人;把王維徑直接到了自己家之後;很快;崔九娘就聞訊迎了出來。嫁人已經多年;崔九娘當年那古靈精怪我行我素的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膝下也有了兩個兒子。支使兒子們拜見了伯父之後;她便笑著說道:“阿兄;我知道你喜歡清靜;所以早就讓人收拾出了東邊靠花園的一處院子;那裡還有一間書齋;原本是夏卿買來書後隨手一丟的地方;積年的古卷不知道有多少。他只管買不管整理;簡直是暴殄天物;還請阿兄幫他整理整理”
儘管長安有的是舊友;但也有的是慘痛的回憶;故而王維初到這裡;並不想立時三刻就去拜訪友人;而是打算靜一靜。所以;崔九娘拜託他的這件事;無疑極合他的胃口。不等王縉開口說什麼;他立刻就答允了下來。
而王縉見崔九娘衝自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就帶著兩個兒子在前頭引路;他一面請兄長入內;一面就輕聲問道:“對了;聽說崔顥之前相從阿兄一塊回了蒲州;怎不見他到長安來?如果我沒記錯;他辭了雲州戶曹參軍一職;也應當是選人了。”
王維想起自己回鄉面對靈位棺柩的淒涼;醉酒之後彷彿對崔顥說出了和玉真公主的一番苦戀;和妻子一直都只是相敬如賓;罕有真正的交心;如今後悔莫及;那個休妻如同換衣服的傢伙翌日一早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儘管他不禁有些擔憂;可想想崔顥也是成年人;他便苦笑道:“他大約是想暫時冷靜一下
“他也該冷靜一下了。雲州如今雖由下都督府降格為州;可從王子羽以下;上下屬官都是簡在帝心。雲州五年減免租庸調已過;去歲的租調再加上戶稅地稅;竟是在整個河東道都是數得著的;雲州復置這才幾年?”王縉說到這裡;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而他耽誤了這一回;那就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了”
王維雖不贊同崔顥那種妻子如衣服似的隨便;可也不想在背後繼續評論朋友;當即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道:“聽說君禮去了鄯州?”
“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王縉點了點頭;想到剛剛得知的那個訊息;便索性原原本本告訴了王維;“君禮和左金吾將軍李儉;河西討擊副使王忠嗣;侍御史苗晉卿;左拾遺唐明一塊從鄯州直送了一道奏疏回朝……”
崔九娘在前頭走著;聽王縉在那對王維解說鄯州那一場匪夷所思的互毆;她不禁眼眸連閃。雖說她對杜士儀並沒有什麼情意;當初那險些提出口的婚事也是家裡長輩一廂情願;可每次想到阿姊就那麼年華逝去;她總難免會生出幾分彆扭的心理。可是;阿姊不止一次告誡過她;絕不許露出什麼不應該的口風來;而如今杜士儀也已經兒女雙全了;她只能把那僅有的一絲不平壓在心底。此刻;她就忍不住暗自腹誹了一句。
走到哪都會遇上這等亂七八糟的勾當;這杜士儀還真會惹事
而王維在一言不發聽完王縉這長長的一番陳述之後;已經踏進了崔九娘為他準備的院子。他四下裡一掃之後;口中吐出的卻是另一番話。
“君禮行事;謀定而後動;而且不比別人上下鑽營;只為求一京官;若能為天子近臣更是欣喜若狂;可君禮一出成都令;乃是主動請纓;二出為雲州長史;雖是彼時李元所薦;可觀他在雲州如魚得水;足可見他未必就不願意;故而陛下拔擢他為代州長史兼河東節度副使;顯見就是酬他治雲州之功了;至於此次他前往赤嶺立碑;我倒是覺得;難不成他又當膩了中書舍人;情願在外經略一方?”
王縉是聽著杜士儀露出的口風;方才覺察到此事的;但就連妻子崔九娘都未曾吐露過一個字;沒想到兄長剛到長安就已經明悟了。見崔九娘轉過身來;面上顯然是驚愕莫名;他便對其打了個手勢;暗示其到四面屋子裡瞧瞧可有外人;這才佩服地看著兄長道:“我是君禮暗示方才覺察到一二;阿兄